不过几句话功夫,待穆九秋察觉不对,身后已火势突起,仿佛是眨眼间,火苗便成了大火。
“糟了!”穆九秋一手抓着奶猫,一手携着操琴向外掠去,一面急急大吼:“失火了!”
火势蹭蹭蹭地上涨,烟雾扑面而来呛入了喉咙,穆九秋手头没有别的东西,余光瞥见地上的铜箫,顾不得太多,抬起一脚便踹过去,铜箫呼啸而过,携着穆九秋十足劲力,哗啦一下撞断了大堂数张桌子。
轰隆巨响,整个客栈的人都醒了,一时间尖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穆九秋一面携着操琴奶猫逃出火场,一面焦急地在杂乱人群中寻找梅潜与谢朝寒。
他们应该听到了他的警示,应该已逃出了火场,却怎么也找不见人影。
“女人终归是女人,总是容易心软。”
阴暗潮湿的地窖,谢朝寒被踹倒在地,冰冷地面透过单薄衣衫刺入骨髓,冷得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面前一众八人,个个以夜行衣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面上无一例外扣着落日纹面具,在幽暗地窖中形如鬼魅。
梅潜落在他们手里,被拇指粗的麻绳牢牢捆住,丢在一边动弹不得。
头顶人群奔走哭喊、嘈杂求救之声恍若闷雷,一记一记地砸下来,听不真切,但可猜之七八。
为首的那人走到谢朝寒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脚踩上他胸口:“斗辅堡、少林寺,也不过如此。”
微弱烛光里,那人负在身后的右臂袖管空空荡荡,竟是独臂。
“罔顾那么多人性命,不惜毁掉一处据点来擒我二人,阁下好魄力。”视线在那群人中一一掠过,梅潜冷冷道。
就在刚才,火势冲天而起,一时尘烟扑面,二人下意识掩住口鼻往外冲去,却遭了暗算同时中招,在失去知觉之前,梅潜记得清楚,窗外檐角、走廊屋柱,分明有火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