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整日,入夜,斗辅堡大摆筵席,宴请千里迢迢赶来镇场的十大门派。
凌虚派不在十大门派之内,梅潜亦不爱参与这些交际,与操小姐也有言在先不曾透露流云追月的身份,在房内舒舒服服享用晚膳,正可落得清静。
阮翕虽说心痒难耐,但梅潜八风不动端坐桌边自斟自饮,愣是不搭一腔,让他无可奈何。
“师兄……”阮翕巴巴地自满桌饭菜中抬起眼,整个人萎靡得瘫在桌上。
梅潜不应他,兀自吃得舒心。
阮翕张望着窗外,转了话头:“师兄,谢兄与上官庄主,真会来找我们么?”
梅潜漫不经心道:“谢七的右臂还封着,他若是准备从此只用左臂,自然不必来。”
“那……”阮翕又凑近了些,犹豫着道,“白日那事……师兄觉得,会是落英门弟子所为么?”
“谢七固然欠揍,但落英门不至于如此不上道欺负小门小派。何况……”夹菜的动作一顿,梅潜沉吟片刻,嗤笑一声:“那般‘群情激奋’,说没有人背后操纵,你信么?”
“操纵?”阮翕唬了一跳,搬着凳子又挪近了些,“师兄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祸,散布谣言毁谤落英门?莫非,是为了争抢主办权?”
梅潜信手夹了一筷子:“大会已开幕,此时更改主办地牵扯良多,十大门派断不会如此轻率。落英门之事搁置争议延后处置本就是必然,你看今日会上十大门派可有他语?即便是最嫉恨谢七的高柳帮丁严都不曾质疑一句。”
阮翕抓住了“最嫉恨”三字,犹疑着道:“会不会是那些与落英门有过节的门派,故意使绊子想害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