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急刹,那股恶心感越发清晰了一些。
她低声开口:“我……”
她的声音太小,像一缕游丝一般,不用风吹就已经散开了。
傅程没听清:“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想吐。”
这个路段不让停车,傅程四处看了一眼,问司机:“车上有没有塑料袋?”
已经过了堵车的地了,路面开阔,司机翻找出了一个塑料袋递给他,操着一口地道的a城口音:“小心着点啊,别吐车上了。”
傅程把袋子打开,递到林清尧面前。
她低着头,胃里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傅程替她拍背顺气,动作轻柔:“没事的,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腹部的绞痛感一阵接着一阵的涌来,她只觉得全身乏力,意识也变的有些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她又开始做那个梦,梦里罕见的没有啤酒瓶,没有木棍,也没有用来砸她的椅子。
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她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抓,抓着这抹能照亮黑暗的暖黄。
还带着婴儿肥的手背一片青紫,她努力踮起脚,可还是不够高,指尖与那抹阳光错开了好几次。
她终于放弃,失落的垂下了头。
恍惚间,她的双脚离地,温柔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干涸了好多年的土地突然被雨水滋润了一般。
她开心极了,回头想看清楚那个将自己抱起来的人是谁。
可是那抹光一直遮挡住他的脸,她看的眼睛刺疼,还是没看清楚。
耳畔传来干净低柔的嗓音,他说,清尧,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