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早上,医生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徐铮赶过来的时候,徐清让已经出去了。
他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被擦拭到不见一粒灰尘的地砖。
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他的鼻腔。
昨天晚上他接到电话赶来医院,十二个小时的手术,最终还是失败了。
徐清让一言不发,李阳站在旁边,想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起。
相比徐铮的崩溃大哭来说,他看起来很平静。
情绪仍旧平淡,没什么起伏。
除了比平时更安静一点以外,李阳完全看不出他是正在经历丧亲之痛的人。
领带早就被扯开了,衬衣扣子也解了两颗,领口柔软的垂着,露出半截锁骨,皮肤白到甚至能看见脖颈处青色的血管。
他靠在椅背上,下颚线条凌厉而锋利。
医院刺眼的光线迫使他闭上眼睛。
他一夜没睡,唇色也惨白到毫无血色。
顾晨匆忙赶来的时候,尸体刚被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
他看着徐清让,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可后者平静的从里面出来,除了面带倦色,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些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里。
即使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可顾晨对他的性格还是没有摸的太通透。
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好像任何事都没办法在他心底激起一点波澜来。
在别人看来,他这就叫冷血,没人情味。
会哭的人才会得到安慰,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家里那几天都被阴郁的气氛所萦绕,就连徐铮也安静了,只是在看到徐清让的时候,她面上仍旧带着浓厚的恨意:“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