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困扰的只有几个乃至于十几个农人的苦恼只能被排在后头,着实是无暇顾及。

当然,这其中也有看多了麻木了的因素在,因为见过太多的困难和苦恼,这种“小问题”自然都不算是问题了。

但木白不认可这样的看法。

诚然,从一个宏观的角度来看,优先解决紧急的或者是更为困难的问题是最优解。

但世上有什么能够比千千万万个民众的不方便和不满汇聚在一起更大的问题?人民之间无小事,更何况还是和水利相关的专业事件,大明真的没有富裕到可以不在乎这些问题的程度。

不过虽然这样说,木白也很清楚已经无法再给地方官施加压力了,而且如果真的让地方官员着力于此的话,出于人的劣根性,只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所以他准备调动一群尚有一腔热血之人。

“国子监的监生便是未来的父母官。”木白认真道,“提前适应一下工作环境和工作领域也不错,就当是从实践中学习了。”

“而且孙儿也觉得,国子监教授的科目有些局限了。”木白瞄了眼自家祖父纹丝不变的面色,想到去国子监溜达时候看到的那块他爷爷写的,看了就让他想翻白眼的石碑,他忍不住低声道:“皇祖父,孙儿不想要一群满嘴之乎者也,却半点没有办事能力的属下。”

“他们通晓圣人之学,可能是个好人,但好人可未必能当好官。”

洪武帝微微歪头,刚生出点愠怒来,就看到他孙子居然给他掰起了手指说起了条件,语气还特别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