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绕在烧热的铁钳上的确可以快速烘干,但也会让头发变卷。
别看现代女性才是时尚的主力军,但在大明甚至于更早,走在时代前沿的可都是男性们。因此,这些学生在惊喜发现头发卷了之后会显得发量更多(嘘)之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烧火钳。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别看有些学生看起来似乎和寻常书生没什么两样,四方平定巾一扎,那叫一个书生意气,实则帽子一摘下头全是波浪卷。
大波浪小波浪麦穗头,这次是什么发型全看小伙伴的手艺,作为少数能看到这些人不戴帽子现场的木白:“……”
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就当是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解压吧!!不就是烫个头吗?这解压方法还是挺和谐的。
木白自己曾经剃过光头,直到现在他的头发都只长到齐耳的长度,所以他完全没有头发干不了的烦恼,自然也享受不到烫头的待遇。
但木文就不一样了。
木文还是个小朋友,而且是个非常热衷于尝试新生事物且有自我美学癖好的小朋友,所以,他一直走在了香杉书舍审美的前线。
比如今天,被傅忠带着出去的小朋友就扎着两个包包头……不对,那叫总角,是八九岁小孩的专利发型。木文虽然没到这年纪,但他的发量却已经到了能梳头的程度了。
国人虽然对于礼仪规范有一套讲究,但对于小孩的发型都有一种宽容的默契在,所以木文今天出去看花灯的时候就是包包头配小卷毛的发型。
卷发本就会在视觉上让人有松松软软的感觉,再配上小孩被他大哥养得圆乎乎的小脸,以及额头不知道被谁点上的那一点朱红,木文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松软甜蜜的糕团,软萌得让人看得心都化了。
这也导致他回来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全是胭脂印,也不知道小孩路上偶遇了多少小姐姐。木文是个颜控,不是好看的小姐姐估计不会让人亲亲。
“你以后可别变成个游戏花丛的小渣男啊。”木白有些苦恼地用热帕子给弟弟抹了抹脸。擦下来的胭脂粗粗一看就有三四个色,木白顿时眉头一皱:“对待女孩子还是要尊重的,不喜欢的别去招惹,知不知道?要和人家保持距离,别让人误会。”
被兄长拉着洗脸吃元宵的时候,木小文惬意地舒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已经被玩耍这个小妖精完全榨干了,木白的絮絮叨叨在他耳中就像是催眠曲一般,直接致使小孩吃到一半就开始打瞌睡,小脑袋连着身体都开始一摇一摆。
木白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脸:“嘴里的咽下去再睡。”
小嘴巴咀嚼几下裹着白糖的元宵后,小朋友露出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不过,在被兄长提出漱口后再睡的残酷要求后,这个笑容立刻消失了。
见弟弟半梦半醒间冲着他伸出了手要抱抱,木白只能先将他放到床上,再给小孩冲了汤婆子塞进被子里。
木文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还嘀嘀咕咕念着小马,当哥哥的只能再跑去将他的小马灯笼里的蜡烛熄灭后放到小床边上。
木文这下满意了,他眨了两下已经有千斤重的眼皮,努力用最后一点精神和木白说:“还有一个大脑斧的灯灯……说等以后给阿兄,现在不能给,要,要保密~”
什么灯那么神秘?还要等以后?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木白伸手给他掖了下被子,又安抚地拍了两下:“阿兄知道了,你快睡,阿兄去念书了,你要嘘嘘一定要记得叫我,别尿在床上。”
“……文儿才不会!”木文原本只有一条眯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过在兄长安抚的拍拍下,小孩又渐渐耷拉下了眼皮,沉入了梦乡。不过,在临睡着前,小朋友还是坚持地大声吼出了自己的声音:“文儿是大孩子了!”
然而,大孩子木小文当天夜里还是不负众望地画了个地图。
小孩白天玩得太疯太累的话,很可能会有到了半夜即便尿急也醒不过来的情况,木文就是这样。
他睡得可熟了,即便被兄长摸着黑扒了裤子换了床褥也没能醒来,这也导致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木文看着和他睡觉前完全不一样的被褥露出了怀疑人生的问号脸。
“文儿,快起来,来看沈二哥哥给你做了个什么东西。”木白见小孩陷入纠结,忙出声打断他的自我怀疑。沈二帮木小文做的是一个微缩型的洗澡加热器,“你看,只要把它放在你那缸里头,水就能自己变热,你那猪婆龙就不用放在灶台上一直加热啦!”
看着小孩欢天喜地地将养着扬子鳄的小缸从室外的灶台搬到了室内,并且找了个他最喜欢的地方安置,木白正要向沈二道谢,却见人摆了摆手,“别谢,这是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