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给那些眼高于顶、鼻子朝天、一身酸腐气味的文官们添添堵,那钱就花得值。
作为一个大明好父亲,自己快乐了,当然不能让儿子吃亏。
“儿砸,最近是不是缺钱了?爹给你加点零用钱啊!”一个平时行事比较洒脱的武官大手一挥,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然后他就陷入了沉默。
房里那个正在桌上一座铜币小山里埋头快乐点钱的人,是他儿子?这是什么财迷作风啊!
咳咳,不怪小年轻如此作风,实在是赚钱的快乐是人都无法抵挡,尤其是在本以为自己要亏钱但最后却赚了好多钱的时候,那种快乐更是成倍增长。
为什么会赚钱?
如今,南秦淮河的仓库区几乎成了考生聚集地,起初这儿多是经济拮据的学子,但自从请了一位极其严厉优秀的先生做管理,大家早晚共同学习,还有先生专门讲课后,不少经济颇为宽裕的学子竟也被吸引了过来。
人都有抱团的爱好,甚至有些学生发现校舍生活环境虽然简朴,但这儿的人都是一心向学的优秀学子之后,竟是退了自己原本租住的房屋搬了过来。
住户一多,此处的服务行业便应运而生。由于此处住宿费低廉的缘故,不少学子很愿意将钱花在提高生活质量的事上,譬如沐浴。
这个美滋滋数钱的小青年正是比较有商业头脑的一个,他在附近租了个带有水井的货仓,将之改造成了澡堂子,每日那真是客似云来。小青年为了享受这种收钱的感觉还坐在仓库门口售卖过皂豆,那感觉别提有多美好了。
“其实我们这还算是小本经营。”小年轻摆了下手,表示自己这才哪到哪,“京城里有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也在那儿开了铺面,除了早晚自习,我就没见过那间铺子空过。”
“要说还是小白师弟厉害!”这青年啧啧称奇,“我同那铺面掌柜聊过,他们说那小白师弟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原是不打算来的,觉得没赚头,小白师弟愣是找上门和人算了笔账,说什么薄利多销,那掌柜被人绕进去便带了些二、三等的文具降价来售卖。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一天就全部卖光啦!”
“如今,他那是赚得风生水起,还把名气给打了出去,后来一些售卖文房用品的店铺见了有好处,便也来这儿摆了摊子,却愣是没那第一家的有人气。学生们就爱买他家的纸笔,说是用习惯了。”
武官睨了儿子一眼,见他一副这是好人有好报的模样,只觉得有些无奈。
他这小子这次的确成长了些,但还是社会经验不够。
那掌柜何止是好人有好报,简直是赚翻了。
人的习惯一旦产生,没有受到大刺激是很难改变的。这店铺老板在他们处于微末中雪中送炭,善缘便已经结下,这些学子都是未来大明的肱骨,日后但凡有那么一个两个记挂着这份善意,也不用做多,只要他时常采买此品牌的纸笔,自然会有人有样学样。
应天府里就有不少大的书画斋都会花费大力气将自己的上品纸笔想方设法送到书画大家面前,便是冲着这个目的——上行下效是最好的推广方式。
而现在,这家店铺却以极小的成本做到了这一点。虽然见效慢了点,但也胜在稳妥,商人逐利,想来这才是那“小白师弟”说服他们的理由。
“我还真想见见你这小白师弟。”武将摸着下巴道,“听说那是傅将军收下的养子?我同傅将军也是老相识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儿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么看着你老子干嘛?”
“父亲,官员不要擅自和考生接近这可是您说的。”小年轻的声音显得理直气壮,“您还是别打扰小白师弟,免得他到时候被人抓住把柄。”
瞧这话说的,才认识人多久,心就已经偏过去了!这以后还得了,他儿子这智商不是得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
要见见,必须得想法子见见。
无独有偶,有他这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少。木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忽悠那些金主爸爸来搞投资的事引起了大佬们的注意,他正带着弟弟和一干小伙伴走在前往孔庙祭拜的路上。
百节年为首,新春年节本身是从岁首的祈年祭祀活动中演化过来的,因此,祭先祖拜神明是新春年节非常重要的一环。
祭祖对于身在异乡的学生们来说肯定是办不到的了,他们只能点燃一炷清香向着家的方向遥拜以寄托相思,但拜神还是可以的。
居住在香杉书舍的学子们前几日便已经越好,等到过年时候大家就一起去秦淮河北边的孔庙拜拜圣人。别看大家都是在一条河流的上下游,但走过去却是要绕过大半个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