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政石经是以唐开成石经为原本,由后蜀丞相毋昭裔发起,蜀国国灭后由宋人刊刻,因此一般大家都叫它后蜀石经。
别看它是从后蜀时期才开始镌刻的,但它其实从开始到完成足足历经了两百余年,经几代人的交接棒,直到宋末才真正完成,比起木白等人在开封特地去开封太学抄录校正自己书稿的开封石经,它是名副其实的起步早、走得慢。
当然,走得慢也是有原因的,广政石经刻了儒家十三册圣贤书。从体量上来说,这由官方发起,又由后代完成的石经甚至超过了由官方镌刻了九册经书的开封石经。
不过开封石经使用的是篆、真两种文体,艺术价值极高,但后蜀石经却一并刻上了当时的儒家大能的注解,从学渣的角度而言,后蜀石经对他更有用啊啊啊!
但很可惜的是,这一千多块刻有石经的碑文在南宋末年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是谁搬走了这些巨石,也没有人知道它们最后的命运,流传在这个世界上的只剩下广政石经的传说及其拓本,还有零散几块散落的石块——从这些明显被敲碎的石块来看,石经的结局一定不会太好。
不过幸好,广政石经还在巴蜀的时候是由西汉教育家文翁所创办的文翁石室所保存,文翁石室本身是一座官办学校,存有教化之责,因此在其存在的年间,石经留下了诸多手抄本和拓本。
但同样因为宋末、元末的两场浩劫,这些拓本也多散逸,而现在,就在木小白的桌案上,放着整整一套的宋拓本,簇新簇新的!
这拓本保存的完好程度甚至可以让木白闻到那一百多年前的墨香。
“这是太子宫中的藏书,全套有一百零一册,不好全部带来。我听闻你《周易》未校对,便选了它。”被小孩迸发出来的欢喜情绪感染,“朱富贵”亦是勾起了嘴角,对孩子道,“这是……有感于你们对学习的热情,所以特地借给你们看的。”
木白捧着书已经欢喜得失去了辨别能力,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富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省略主语这中情况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