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河水又不像是一些冬季会封冻的河流,还可以通过打气孔的方式诱鱼上浮。所以,尽管是靠水的凤阳县,在冬季能端上来的也只有一味腊鱼而已。
但到底是当地最好的酒楼,愣是开发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吃饭方式。跑堂端上的是一条放在炭火上烘烤的腊鱼,如此一边烤一边吃,可以有效避免鱼放凉后生出腥味来。
另一方面,经过温火加热,腊鱼的油脂持续挥发,空气中满是鱼肉的香味,更能勾人食欲。
不过……“这鱼的肚子好大。”哈拉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肚子里是裹了馅?”
“先生好眼力!”侍立一边的小儿冲他举手比赞,介绍道,“我们家的腊鱼是干晒的,再炭烤难免干燥,所以,我们在它肚子里放了一个荷叶包,里头填充了糯米、豆子、肥肉等物。如此,腊鱼得了荷叶水气,荷叶得腊鱼香气,正好互相融合。”
这吃法听着就十分美味,众人纷纷探头张望,然而却无人动筷,只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两人。
众人视线的焦点一个是罗老先生,一个是朱富贵。木白等人看的是罗老先生,而一干护卫看的却是朱富贵。
华人做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礼仪制度,餐桌上主人不动、老者不动,年轻者自然不能动筷。
同桌吃饭,虽然大家都是平辈论交,但按照礼仪习惯,应是最为年长的罗老先生先动筷后众人才开动。
但此刻不知为何,罗老先生并未动筷,老人看了眼疑惑的一双兄弟,将目光投向了随着木白兄弟坐于上菜位末席的朱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