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可避免地仍有腥膻,但比直接吃已经好上太多了,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牢饭的木家两兄弟吃过一次招待饭后就对火腿念念不忘,尤其那美滋滋香喷喷油汪汪的火腿盖饭,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木白如今越来越多的欠债任务也是这么来的。

军营里的饭食也有三六九等,普通的兵士和来服役的民兵吃的都是寻常的麦饼,只有军官才能吃肉,更别提是火腿这种经过处理的高级食材了。

木白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蹭了一小口,那是越嚼越香,之后兄弟俩咕叽咕叽咽了几天口水,最后他还是没能压住自己的馋虫和弟弟渴望的小眼神,默默捏住了路过军官的衣角,开启了以饭换肉的不平等交易。

其实木家两兄弟的换饭活动能够开展得如火如荼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这支由郭英统领的部队正在此驻扎,以等候下一步命令,大部分兵士都比较空闲。

这也是常规的修整时间。不过,攻下芒布路的整个过程除了渡河之时有些辛苦外,基本没遇到强力的反抗,因此部队也没什么折损,自然也免去了修整的需要。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完全可以放松,除了对本地部落的收拢和整编,指挥官也要继续进行情报搜集和地形勘察。

只不过这部分工作和大部分兵士都没有关系,所以在完成了基本的训练和备战工作后,这些兵哥们就开展了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

蹴鞠、捶丸、马球乃至于最普通的射箭角抵,多姿多彩的新鲜活动看得两小孩兴奋极了,都是男娃,两小孩很快就融入到了兵哥们的闹腾中。小豆丁木文还被几个曾经带过弟弟的兵哥“圈养”了,得到了骑脖子看比赛的特殊待遇。

在发现这有两个小娃都是完全不懂规则的新手后,闲着不能上场的几个兵哥就抱着虐菜之心,带着两个孩子学习了下新技能。

不过男人嘛,在他们心里,和小孩玩基本就等于是玩小孩,更何况大部分兵哥都是农家娃,他们小时候就是在稻田泥团里一路摔打着长大的,下手自然也就更没轻重。

他们奉行的是用身体记住规则的教条来着。

好在木白木文都皮实,玩起来完全不介意摔摔打打,两小孩身体素质又都不错,学习能力也强,没过一会在帮忙将球踢回的时候已经玩得有模有样了,很快就承担起了“小球童”的工作。

玩疯了的结果就是一天结束后,两孩子也完全变成了泥猴,出了汗沾了土,那是拍都拍不干净。

这脏兮兮的模样在老爷们身上无所谓,把人小孩搞成这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几个兵哥又勾肩搭背地特地给他们舀了些热水擦身,又给准备了换洗,好一番折腾之后第二天,两个小孩就被剥夺了下地扑腾的机会。

养过儿子的兵哥狠狠批评了这些愣头青带着小孩玩高体力消耗活动的行为,这天气出一身汗冷风一吹本就容易着凉,还大晚上地给人擦澡,万一病了谁负责?

于是木白和木文兄弟就只能坐在场边当个最佳热场观众,木白还好,观察也是学习的一种,木文到底年纪小,很快就对这种自己不能参与进去的游戏失去了兴趣,迈着小短腿去和阿花玩耍了。

于是,等木白一脸意犹未尽地跟随者散场人群退场想要去接弟弟的时候,他便猝不及防看到了自家小崽子四肢并用地挂在了人家小腿上的一幕。

多了个腿部挂件的青年显然功力深厚,尽管多了个负担走路依然稳当。

而比起木小文更醒目的是那人手上提着的孔雀。

是的,提。

阿花的两个翅膀被人单手捏住固定,被这个姿势控制住的阿花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所有的骄傲和颜值都化为了乌有,长长的尾屏没精神得耷拉在地上,一路走一路清扫道路,看起来和扫把也没差多少。

就算是滇南的圣鸟,这种狼狈的姿态下和老母鸡也没什么区别,阿花蹬腿的劲还不如老母鸡呢。

在晃来晃去的鸟羽毛遮掩下,青年顺着木文手指的方向直直走了过来。

木白:“……”

弟弟,我们就分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啊!你怎么又多赖上了一个饭票?当哥哥的我亏待你了吗?

当木白抬头看到那新被赖上的小哥的脸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漂亮!”木文脆生生地冲着他阿兄如此说道。

是的,被木文扒拉住的青年有着一张俊美到令人印象深刻的脸,而木文他……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木白有时候都怀疑,木文当时乖乖跟着他,并且能够长期保持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弟人设不崩究竟是因为自己是这崽子的血脉兄长,还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