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语柔冷笑了两声,抱住手臂,倚住门框儿,没管南烟,而是扬起下巴,有点嘲讽地问正打电话的怀礼:“怎么,陈舒亦打电话催你回上海了?”
陈舒亦?
南烟此时已经很不自在了。
晏语柔进来的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这种感觉,比当初故意勾引他的时候还要强烈。
还要强烈。
那边显然不是哪个女人的电话,应该是要找怀礼要什么资料,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要她等他,又无奈地去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他微微俯身,肩膀一侧夹住手机,视线在屏幕上,嗓音仍沉稳回应着对方。
晏语柔没得到答案,却也是一脸闲适。
她又瞧着南烟笑:“当初你是跟他玩玩儿,他现在也只是和你玩玩儿,别太上头了。”
说着,晏语柔走到玄关踢掉了高跟鞋。
一回头还想说两句什么,门边儿已经没人了。
五分钟后处理好事情。
怀礼挂了这通冗长的电话,南烟早走了。
晏语柔没关门也没开灯,楼道一束寂寥的光线透入室内。
她坐在沙发,活动了下被高跟鞋挤压一天颇酸胀的脚趾,见怀礼挂掉电话仍拿起那副画朝门边走去,不冷不热地说:“你真要帮她把画儿处理了?我知道你这几天在打听,因为爷爷不会要。”
怀礼一手落在口袋,换鞋,还认真考虑了下她的话:“60万太少了吧。”
“——她的画儿值60万?”晏语柔扬高声调,简直不可置信,“你觉得有人会要?”
怀礼侧眸对她笑,“我可以要。”
“………”
“哐当——”一声。
门关了。
——你敢在我们家挂她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