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正巧在门前寻到了个车位,倒车进去。
“我和他们经理说了你六点下班顺路过去取,晚点人家就要下班了——”晏语柔说,“你别耽误了啊,一会儿还要过来爷爷这边吃饭,今晚你爸也要来的。”
怀礼下了车,蓝牙耳机摘掉扔车内。
满世界安静了。
斜对面一幢双层小墅。
是那个旧画廊。
怀礼朝向婚纱店的脚步顿了一顿,倏尔方向一转,直直穿过了马路,便朝不远处的旧画廊走去。
画廊老板是个性情古怪的人。
昨日晚宴晏语柔本来打通了那个姓冷的男人的关系要去谈,结果人家临时飞了外地,再联系只说回头再谈了。
这件事到底有没有下文,这个地方最终花落谁家用作何种用途。
怀礼其实并不关心。
门口贴了今日闭馆的告示,里面却亮着灯。
依稀有人影耸动。
穿过旋转门进去,虽写着闭馆,但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楼上楼下参观。他便顺着右侧的楼梯,直直上去了。
向上走,他又来回观察二层围栏与楼下的视角。
忽然想到那一日铺天盖地的画稿向下飞,他一抬头,就撞上一双清澈眼眸。她剪了短发,惊慌地伏在栏杆儿,那么一个瞬间他差点认不出她。
二层随意参观一圈,最终还是来到了那幅画前。
《for nce》
净透无暇的雪色用独特的笔触呈现在画纸上,远处天光乍现,像是极光。
非常鲜明的个人风格。
没有作者署名,画纸右下角的颜料涂层下方却依稀拓着一朵小小雏菊的形状。
不仔细去看几乎发现不了。
怀礼凑近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