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目光顿在徐宙也身后的人身上。
她那条漂亮的绿裙子很衬腰身,盈盈一握,稍一摇晃,高开着的衩下便流泻出一截纤白腿面,腿根儿处绕着圈儿洁白的蕾丝。
“——怀礼,这位是你高叔叔,第一次见到吧?来打个招呼。”
老晏一声将他思绪拖回,带着他,又去人群中打转儿。
“老高,好久不见啦!你看柔柔都长这么大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柔柔的未婚夫,他们马上就要结婚啦——”
“我可告诉你,怀礼就跟我亲孙子一样,等你回上海以后……”
怀礼扬起一贯温和有礼的笑容来。
觥筹交错,光影缠绵。
全天手术下来的疲倦感充斥四肢,烈酒一次次入了喉咙,两种感觉开始交缠、打架,撕扯不休。
一轮儿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像是件贴上无数标签的商品被推着到了另一边,再开始新一轮的应酬。
没人关心他是否疲惫,是否麻木,甚至是否吃过晚饭。
这里几乎不允许他说出一个“不”字。
老晏许久见不到怀礼,已有点不耐,良久见那道颀长身影回来,便又是满面春风了。
他笑呵呵地对周围人道:“怀礼最让我省心,他从小懂事听话,品性优秀,现在他姑姑在管医院的事儿,还能照顾好柔柔,我也能寿终正寝了。”
旁人唏嘘短叹,劝他不要说这种话。
怀礼携着烟气回来,整个人精神却不大好似的。方才想与老晏觥筹酣畅但一直没得机会的人又拿起了杯子。
敬老晏,却是朝着他。
“来怀医生,晏老将你视为己出,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