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晚上走的。
南烟此时已是耐不住了。
徐宙也没跟她提起找冷泠的事儿,她多少猜到了是难以启齿。求人办事儿还被这么耍,像在高尔夫球场那天一样一直晾他们到现在才告诉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不在北京了?
从前冲动的徐宙也,这两年终究是收敛了些性子。
南烟知道他碍于和冷泠的朋友关系不好跟冷嘉绅发火了,于是她拿了杯酒过去,直接开门见山:“冷先生,你这样不太好吧——”
冷嘉绅正与身边人言笑晏晏。
如此一把莹润嗓音落下打断他们,他回过头见是南烟,便有些不屑地笑笑,借着酒劲儿,同众人开起了玩笑:“老周,瞧见那个小伙子没?”
“那谁啊。”
冷嘉绅指远处的徐宙也:“前年给你瞧的那几幅岩彩画——就你没看上的那几幅,是他姥爷画的。”
“哦——那个呀,”叫老周的男人操着一口京片子,“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哪儿能记得那么多。”
“您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冷嘉绅是真的喝高兴了,打着酒嗝儿笑起来,却是又对南烟道。
“小姑娘,不是谁死了画就能值钱的——梵高当年生前寂寂无名,死后鸡犬升天,那是因为人家画的好——画得不好的怎么出名呀,怎么卖个好价钱啊?就像刚才拍卖的那副画,小姑娘,你说是不是?”
酒话肆意,却真挺记仇的。
南烟这人以前的确轻狂,她那回还敢在冷嘉绅面前大放厥词说“梵高是‘垃圾’”,就让冷嘉绅记恨许久——
不过冷嘉绅记恨的不是她侮辱了一位杰出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