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定睛,与发给她的消息上描述极为相似的一个淡蓝色衬衫的矮个儿男人,已在不远坐下来了。
灯光晃的人眼晕。
南烟到底还操心这笔落不了地的钱,于是施施然地起了身。
再经过他时,她还特意停了停脚步,微微地俯下了身,贴近他的耳畔,细声细气地祝福他:“那就新婚快乐。”
他周身清冽好闻的雪松香气,让她一瞬间觉得十分熟悉。男人的习惯不会变,更何况是这种几乎百玩不厌的男人——
“——这就‘新婚快乐’了?”
还未抽身,南烟手腕儿上忽然落了个略带凉意的力道。
随之向下跌去,她慌然用膝盖支住自己,几乎要摔到他怀里的一刻,惊魂未定地扶上了他的肩。
彼此呼吸缠绕一瞬,清冽的气息轻柔拂过了她的鼻尖儿。
男人那双好看的眸攫住她,微微眯起了,很轻地笑:
“怎么,玩不起了?”
“……”南烟转动手腕,咬着牙强颜微笑。
怀礼直直瞧着她,笑容温和,眼却似是幽深的潭,好闻的雪松香气拢着风,她命悬一线,不留神就要栽进去。
“怀郁,那是你哥吧——”
“——他跟谁啊?”
“谁他妈知道,”怀郁跟着吹了声悠长的口哨,目光在一旁坐立不能的南烟脸上打了几圈转儿,却是忽然又嗤笑起来,“哎,怎么是你啊?”
好像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这张脸,有这么一号人。
姓名全无,就只剩个“哎”了。
也算是印象深刻了。
南烟的出现并没有扫却怀郁的好兴致,他还挺兴奋,又招呼盛司晨:“盛司晨,这不是之前装你‘学妹’骗钱的那个么?记得吗?就那个,你和施蓓蓓结婚前她姐找的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