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便朝她径直走了过来。
他肩头雪霜未消,眉眼轮廓依旧清冷,神色却不若一贯的自如平淡。手里还拿着她的画板。
脸也受了伤。
不像一向妥帖的他。
eva说他和joseph他们去找她了。
怀礼半蹲过来。
他唇泛了白,眸色沉沉凝视她,一开口,嗓音都晦哑,
“去哪了。”
遭了风雪受了冻,南烟的嗓子也如同被砂纸磨过一遍,她还未开口,怀礼又捏住了她的手,“手怎么了。”
他的手指很凉,手心却很有温感。
敛眉低目,指腹摩挲过她的手背,细细观察。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eva依然惊魂未定,解释着:“雪太大了,rita迷了路,方向都走错啦。”
迷路了?
不过,发现她画板的地方,与今天一开始joseph送她去的那处断崖边的确隔了一段距离。
南烟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落在他手心的手。
他不动,那她也不挪了。
她又悄悄地看了一看他。
他淡而细的眼睫上凝了层雪霜,应该找了她很久。她还听eva说他和怀郁他们本来下午临时回圣彼得堡,已经退房离开了。
听说她失踪,半路又顶着暴风雪回来,和joseph他们一起去找她的。
南烟的嗓子彻底哑了,强颜带了笑,看着他,不大在意地补充了句:“没事儿的,就路上摔了一跤。”
话似乎是对他说的。
怀礼也默然看着她。
他忽然,又靠近了她一些。南烟这时,突然很希望他抱她一下或是怎样。
可却没有,他只是微微垂了眸,指腹贴在她脸颊一侧,温柔地注视她。
南烟心跳。
说起来,她的水逆可能还没过。
joseph今天早上送她去的地方景色固然好,可她这人在画画儿上向来不甚满足,自己在附近逛了一逛,找到一处更好的位置,十分僻静,还不受那些互吹牛逼的来采风的摄影师打扰,专心致志自得其乐地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