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一屁股的事儿。
“小孩儿就住一晚上,主要是我家没人,他一个人睡不着,”陈冰把衣服叠好了扔沙发,人跟着坐下,拿了支烟点上,“你们今晚锁好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有事,有我在呢,我就在医院,随时过来。”
南烟点点头,摩挲一下自己手心,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烟,还有一个月,实在不行就算了吧,”陈冰忽然说,“你年后陪我去海南做生意得了,离北京远点。”
“可以啊,但我提前说好,我可没那脑子,”南烟苦笑道,“你看现在这事儿我都净让你赔钱。”
“你们展馆的事儿忙完了吗?”
“嗯快了,我们就打个底稿,就这几天了,”南烟提了口气,“冰叔,到手的钱我先还你,我有一幅画放在徐宙也朋友的画廊,月底他们要展出,如果能卖掉的话——”
“能卖多少钱,够我剔牙吗?”陈冰白她一眼,不觉有点心疼了,“别老觉得欠我什么,我虽然没让你认我当爹,但你妈不在北京,在这儿什么事还有我给你顶着呢,别那么多心思。”
南烟知道,陈冰总觉得他欠她居多。
最初他也是个聂超那样的混账,逼得她和郑南禾母女二人几乎无路可走。后来他收心敛性金盆洗手了,如今娶妻生子,岁月雕磨下来渐渐有了父亲的模样,南烟在北京的这几年他对她的确多有照料。
鉴情师这个活儿还是前一个他认识的人不做了,她顶上去的。
“哎对,”陈冰问,“小徐今天干嘛去了。”
南烟随便滑了下手机,正好翻到徐宙也早晨发她的微信,“去他朋友那里了。”
“开美术馆那个?”
“对。”
那个灰色头像的消息还停留在大半周前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