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却没那么好玩了。
晏语柔的心绪竟出奇地平静沉淀了下来。她看着他,讥讽地扯了下唇角, 手机扔回给了他, “你自己改吧。”
却没了特别激烈的情绪。
果然。
对他所有的感情最后几乎都成了这样的情绪。想依赖,想求结果, 想宣泄,想报复。
可情绪最后只剩下不甘。
而这种不甘, 竟一天天地也快消磨光了。
他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温和的态度同她拉锯,游刃有余, 有体有面, 如一把软刃一刀刀磨着她。
磨到她疼了, 痛了。磨到她主动放开他。
她却偏偏不放,现在又亲自递了一把榫子去拙磨他, 结果又给自己磨出了不甘的酸涩滋味来。
如她所愿,他接过自己手机顺手就改了。
当着她的面改了。
晏语柔不知他顺手有没有给那个女人发什么, 又讥笑了句:“需要我再帮你检查一下有错别字吗?”
怀礼瞥她一眼,收了手机,“当然不用。”
21层也高。比那天晚上那个餐厅还要高。站在这里从下望,楼下停车坪满满当当的, 挤了一片, 分辨不出车型。
冷空气酝酿了一周, 益发干燥。南烟都快要犯鼻炎了。
她倚住阳台栏杆儿,抽着烟。楼下,一辆黑色奔驰蓦然滑入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