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没这么拥抱过。
“做噩梦了?”
低缓沉稳的一声落在她耳边。那个力道又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
南烟莫名从他的力道与话音中受到了一些安抚。她慢慢松缓了力气, 坐定下来, 微微侧过了头, 靠住了他的肩。
仍有些余悸难平。
心跳的很快。
怀礼也偏过头来,视线垂下看着她。
她眼睛红了一圈儿, 眸光粼粼的,竟几分难得袒露出的脆弱。被高脚架砸了的那天还不见这副神情。
怀礼抬起手, 指腹掠过她干燥的唇,拨开她唇边一缕发。那双眼眸幽深,嗓音依然很淡:“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了?
南烟回想起来又有些后怕,但不知他是否是真的关怀她, 于是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目光。不愿说太多似的。
这样的回避在怀礼的眼中, 与刚才那些易碎的脆弱, 又成了一种精心谋划的铺排。
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颌,她一个抬眸再次撞入了他眼底。
他唇边一径清浅柔和的笑容,语气中却没多少情绪,又温声地问:“昨晚怎么不给我回电话。”
昨晚?
南烟思绪一滞。
昨晚她痛经太难受睡着了来着……
想起这个,她的小腹又一阵阵生了疼,她彻底离开了他的怀抱,抱着肚子,又蜷缩回床上去。
病床局促,她只能这么收敛着手脚,半仰起张雪白的脸瞧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不打给你你就不能再打给我?万一我是忘了呢。”
他这样的男人,还会在意女人有没有给他回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