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知道的嘛,给孩子们教画画的小周老师怀孕了,刚才那个是临时来的rita老师,我们多聊了一阵,实在不好意思呀,”主任见他们刚在门口逗留,在意地问了句,“你们认识吗?”
桌面上,资料表露出了一角,一张寸照上笑靥灿烂。
很漂亮清纯的一张脸。
名字被其他东西挡住。
“嗯,见过。”
怀礼淡淡地扫过一眼,四下再没别的座位了,就坐到了她刚才的位置。温感尚存。
空气中隐隐残留一缕淡香,与刚在车中、门边,从他身前飘拂而过的相同。
味道很勾人。
中午。
外面雪大不少,轰轰烈烈,铺天盖地的。
怀礼下楼路过儿童画室,已经过了饭点儿,里面仍一片闹腾腾。
这个康复中心大多是需要长期留院观察的孩子。小孩儿心性都轻,生了病总有点小心翼翼,平日不见画室有这么愉悦轻松的气氛。
画室里,那女人姿态窈窈,坐在画架前一个矮凳上。她蜷缩着腿脚,略有些局促,裙摆半垂在地。
身边围拢着好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左一个“rita老师”、右一个“rita老师”地唤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在画纸上徐徐描摹,已经打成一片了似的。
她画的是水彩,描绘窗外初雪。
孩子们所能理解的世界,大抵只有三两种不甚复杂的颜色,用深蓝点缀出天空,淡蓝勾勒出渺渺雪雾,就能赢得小孩子们一阵的叫好。
女人侧颜姣好,唇角笑意轻扬,皮筋儿将发略略挽在脑后,垂落下几缕,落在她半敞开的后颈。
后脊柱沟绵延开一片隐隐绰绰的雪白。
又深又勾人。
像是初雪天气莹莹不散的那缕香气。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小孩儿都听话的。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喜欢她,有一个小男孩儿在人群外游离了会儿,偷偷藏了她放在一旁的画笔,就往外面跑。要捉弄她。
迎面撞到了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