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响起水声,那个白俄女人已经去洗澡了。
她笑了笑,从浴袍口袋拿出烟盒,还开玩笑,“这是女人烟,估计你不会喜欢——”
怀礼没说什么,接了过去。他嘴唇线条很薄,是笑唇,细细的一支放在他唇畔。有些不伦不类。
交换是交换了,她伸手要拿他手里的打火机。他忽然绕开了她。
又是“啪嗒——”一声轻响,替她打着了火,用修长五指虚拢住,递了过来。礼尚往来。
火苗虚晃一下。
南烟不留神靠近了,险些烫到头发。
“小心点。”
他嗓音很低。
她顿了一顿,再抬眼。用刚才那种窥循试探的目光,似是在借这火光打量,他是否是她某个曾经相识过的故人。
但她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抬手,将脸侧一缕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块儿雪白肌肤。
挨了过来。
长睫毛在火光中落下一段深浅不一的影。
怀礼细瞧她,发现她鼻侧还落着一点小痣。光影明晦下,她如此倒有几分不经意的动人,不若借浴室时的惺惺作态。
的确是个漂亮女人。
他忽然淡声问了句:“好看吗,刚才。”
烟燃起。她怔了怔,抬头。
意识到他问什么,她又缓缓地眯起眼睛,换上与偷窥时一模一样的优哉神情。将他还沾着女人口红的脖颈、半敞开的领口、他锁骨下的那颗痣,都细细打量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