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去要热水的功夫,正逢掌柜娘子在后厨张罗烧水。依她所言,原本明日要渡河的那队人马,怕暴雨后路不好走,定了后日才出发。”顾淮夕言罢,一把拉回阿烟,将窗子闭紧。
差点儿就与父亲手下的扶风撞见,不带军中惯用的副将,却点了得力的暗卫,此行果然不简单。
“你倒是好本事,一路行来,怎的那些妇人都对你知无不言?”阿烟抬头看了看顾淮夕,长得俊,真有这么好使么?
顾淮夕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晾温了的水,笑道:“如此体恤娘子的郎君,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阿烟愣神的档口,就见顾淮夕已绞了帕子,轻手轻脚地替她净面。
虽是隔了一层易容的面皮,可阿烟的双颊,还是肉眼可见地泛了浅红。直到顾淮夕朝她使眼色,示意门外有人,这才稳了心神。
这暗卫,也是不嫌麻烦,不过多看了一眼,便要来查探一番,心细入微啊。
直到确定人走了,阿烟才敢问:“你父亲身边人,都如此难对付的吗?他们只在这里逗留一日,如何能救出演月。”
“先不急着救人,且等父亲将该取的物件取来。有些东西,各归各位,才能永绝后患。”
顾淮夕说得斩钉截铁,阿烟却看不分明,他眼中究竟是何情绪。她奉师命,只管救演月,其他一切,皆听顾淮夕调遣。可若顾淮夕为成大事,不顾及演月性命,自己又该如何?
半晌,对面屋内熄了烛火。
扶风倚在暗处,见演月屋内,仍旧孤灯一点。历来高手,注定孤独啊,倒不若对面那对腻歪夫妻,平平淡淡,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