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演月没有来。
“公子莫急。听说江小公子昨夜病了,高烧不退,清早也未见好,江大姑娘抽不开身。”
顾昭虽年纪小,然车内早已将外衣热茶准备停当,“都说患难见真情,江家此次一夜失了生意上的根本,江大姑娘前脚安顿了自己府中一堆烂摊子,这后脚便使了重金进狱里去看你。
虽说这里头定是有上头降下的恩典,但这份拿得起又放得下的胸襟,那泰然自若的大家风范,放眼这京中,还有哪位闺阁女子能做到此番处变不惊?公子挑少夫人,真真是好眼力!”
可不得有副好眼力么,不然这乱花迷眼的大千世界,如何能寻出条顺心顺意的路。
说起来,皓月刀那小子,这病得也忒是时候,指不定又故作戏码,好让演月心软来求忆欢之事。
这姐弟俩,虽说都生了副铁石心肠,可一旦对什么上了心,便是飞蛾扑火的蠢事,也绝不含糊。想来,锻造他们姐弟的神祗,必也是至诚至真的性子。
顾清辉勾起嘴角,想着自己要不要也装个病作个妖什么的,在演月跟前博点儿存在感?他就不信了,自己轮回十世,论心眼儿,他还比不上那皓月刀。
于是,顾清辉一路捣鼓,临下车,硬是捣鼓出一副风吹就要倒的病容。蒙冤病弱谪仙人,配这落花时节凄凄切切,就是过街的男子也不免多看上两眼,更别提那些个姑娘妇人了。
演月一身半旧常服,静静地立在两家门口,那模样,倒像极了等待离人归家的寻常女子。
“演月…咳咳咳…”顾清辉一激动,这回倒真叫股冷风给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