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宋小公子就是个经年的纨绔,虽也没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可不喜学文更不喜弄武也是出了名的,刀都不知提不提得动,众人听他胡诌,只劝他慎言,急得他是抓耳挠腮,欲哭无泪。
可第二日,宫里的赏赐流水一般地送进宋府,虽未传旨宣告,可如此行事,等同默认呐。
于是乎,宋宰执破天荒地夸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可宋小公子却连日一惊一乍,愣是半个多月没出门胡闹,连带着整个上京城都清净不少,此乃后话。
听到传闻之时,演月与顾清辉二人才堪堪回到府中。演月衣服也来不及换一身,倒是开始捣鼓司命画像,又是奉茶,又是烧香,弄得顾清辉有些不知所以。
演月看顾清辉闲来无事,便往顾清辉手中也塞上一炷香:“你说这帝后二人演的是哪出啊?虽谈不上鹣鲽情深,也算是志同道合,却诓得满朝文武睁眼瞎,这出戏演得也太好了些。”
“…自然,也不看看是受了谁人指点。”顾清辉撇了眼司命画像,拜也不拜便将香插进香案里,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受谁指点?”
“我是说…许是谭询。此次禁卫统领罢职,新官上位,乃谭询母族在京畿的嫡系,谭询亦借此入了禁军,半日都不到便动作至此,也不知如此刻意去接近凡间尊位,是何居心。”
演月却不甚在意,继续自顾自拜司命:“你本是凡人也就罢了,谭询仙君倒是极为适应这凡间诸事,真是争名逐利,勾心斗角,哪儿哪儿都少不了你俩。你们就不关心关心那位郁贵妃?与狐帝同辈的长者,妖界堂而皇之由她作了凡胎下了界,你觉得我还会去在意什么区区禁军之位?”
“你…你那日装作未曾察觉,想来也只是暂时稳住裴雨舟同郁贵妃的权宜之计。所以你才急着寻君上?”
顾清辉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不论他们在凡间情谊如何,怕是都敌不过司命在演月心中的地位。若论“靠谱”二字,演月只信得过司命,这才与他这眼前人,连句商量都没有。哎,明郁说得没错,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