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如盘,流光皎洁,衬着微绽的玉兰,本该是番花好月圆。顾清辉独自坐在屋脊上,右手抚在心口:“你又何必,要受这剜心离魂之痛呢?”
两人各自怄气,唯有稳坐书斋的顾老远远看着,偷摸乐了许久:小姑娘家家的如此彪悍,日后若得了玄孙,定能生龙活虎,上房揭瓦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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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月气得整宿没睡好,第二日刚理了账目,便被星沉连拖带拽去戴月楼吃点心。哼,大清早吃什么点心,小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是问些顾清辉的喜恶,星沉竟还带了笔墨,认真记录。啧啧啧,不愧是重华殿出来的人,就算到了凡间,做事还是那么有章法。演月如数家珍,毕竟和那冤家处了这人间十载,说出点儿衣食住行上的习惯,易如反掌。
演月絮絮叨叨半日,直到星沉“咦”了一声。
“怎么了?”
小姑娘抬头认真地看着演月:“仙子,我怎么越看,这人越像在说你自己?”
“嗯?我看看。”演月拿过簿子,随手翻了几页:“没毛病啊,这些都是是顾清辉喜欢的,老白茶配琼叶糕,他下馆子必点。”
星沉看看演月茶盏里的老白茶,又看看去了大半盘子的琼叶糕。
“喜着青玉枝纹样的衣衫。这个绝对不会错,他就喜欢竹子,我在天上头一回见他,他就穿得跟竹子似的。”
星沉点点头,又瞥了眼演月发间,竹枝缀圆月式样的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