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的陈嫂一下车就吐了。
她怀里的糯糯貌似直接被甩懵了,嘴巴张了两下,要哭,又愣是没哭出来。
只有孟知精神亢奋,拖着陈嫂和糯糯往住院部奔。
孟知脚下焦急,眼圈红红,口中也在不停祝祷。
“沈寒霁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就当我求你了行不?”
“你死了我就成寡妇了,一穷二白的还带着糯糯一个小拖油瓶,不好改嫁。”
再说,你从小到大把我压迫剥削得那么惨,我还没报仇呢。
于是当孟知真正站在沈寒霁的病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哭了,肩膀一耸一耸,抽搭抽搭的。
陈嫂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太太,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吧。”
孟知用纸擦了擦眼泪,摇摇头,始终不敢推门。
护士在电话里说沈寒霁的车跟一辆醉驾司机运货的大卡车相撞,车子被撞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醉驾司机没系安全带直接被从驾驶座里甩了出去,而另一边的沈寒霁则伤到了脑子。
孟知怕一推门,就看到沈寒霁,二十三岁的沈寒霁,像颗植物一样躺在病床上,周身死气沉沉,不会说话不会眨眼,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下半辈子吃喝拉撒只能在床上解决的样子。
那她该怎么办哟?
才穿过来就碰到这种事。
孟知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直到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孟知捂着泪眼回头,发现拍她肩膀的是糯糯。糯糯正被陈嫂抱在怀里,小手在孟知身上拍拍打打。
“妈,“
”妈妈~”
糯糯还小,什么都不懂,正愉快地重复着他最近刚学会的词,世界上最美好的单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