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角露着些怜悯:“但多多少少伺候我一场,到时候别做得太难看便行了。”
见他这么一说,司马昱大大地放心下来,温声道:“知道你一向心软,放心,至少他算是有功劳的,不过也不急,这场仗要打上三年,倒不急着考虑这问题,只是先与你说说,让你有个准备。”
李元悯点点头,“知道了。”
司马昱见他正疲倦地揉着额角,心念一动,上前了来,正要替他揉按起来,眼前之人一僵,抬手阻了他。
“不劳崇墨了。”
他唇角微微扯了扯,站了起来,将桌案上的册子放置在几架上,随着他的动作,薄薄的肩胛骨透着明黄的绸衣支起,幽幽冷香萦绕在鼻间。
司马昱心间愈发生怜,知道他因着自己畸形的身体,不喜欢旁人接触,正想温声说上两句,眼前之人旋身过来,他淡淡笑道:“看了半日的书,倒是乏了。”
司马昱看见了他眼下的倦色,想着这些日连着下来的大丧、登基祭典,他这身板确是遭不住,便柔声交代了几句,?贴地告退了去。
待人走远,李元悯慢慢地抬起眸子来,里面一片冷光。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倪英从外头进了来,她一身御前宫女的打扮,手上端着一碗安神汤,放在桌案上,利落地布上羹勺。
李元悯看着她的动作,心间微微一酸,他原先想让她回岭南,不必束在深宫中的,然而倪英不肯,如今她敛了性子,愈发谨小慎微,俨然已成为了李元悯的一大助力,但李元悯每每想起当初那个活泼明艳的少女,终究是心酸不已。
倪英上了来,悄声道:“陛下,不相关的宫人皆被遣走了,您的腰带可以解下来了。”
这宫中的人,皆已被王喜替换成猊烈的人了。
李元悯点了点头,展开双臂,倪英探进他的衣袍间,将他腰上缠着的一圈又一圈的腰带解了下来,他原本尚还平坦的肚腹凸出一道弧度来。
倪英将那腰带收在手里,目中心酸,低声道:“我这皇侄儿,当真是受苦了。”
李元悯抚了抚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没有言语。
倪英忧虑道:“眼见这肚子愈发大了,终究会瞒不住,陛下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