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目色一动,道:“既是你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李元悯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
司马昱笑了,目色温柔,“如何不使得。”
他声音低沉下来:“阿悯,上一世,很多事情是我不明白,而今……区区一本经书,又算得了甚么。”
他不再往下说,恰当地停留在一种欲说还休的暧昧里。
司马昱总有这样的本事,他看着人的时候,总是一片温煦,从无半分让人觉得不舒服。
李元悯垂了眸子,将书本收了起来,唇边浮起淡淡笑意:“那我便沾你这个便宜了。”
他妥当放置好,似是随意开口了:“太子究竟怎么回事?”
司马昱面上的笑渐渐收了。
李元悯啊的一声,颇为识相的样子:“是我逾越了。”
“有何逾越,”司马昱立刻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他将手上的书卷丢在案上,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赵淑妃宫内设有暗室,被搜出了足足十箱书信,往来的对象乃一个闺阁时期便有交集的男人……巡防营副都督杜岩,这二十余年的巡防生涯,端的是监守自盗啊。”
他垂下眼眸,掩住了眸中的光芒:“陛下龙颜大怒……自是与太子身世不纯有关。”
李元悯大抵知道了这一桩公案,只是内里实情究竟如何,那便不得而知了,他不再继续问,只看了看外头,转移话头道:“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
还未起身,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我想让你帮我保得太子麾下一人,毕竟八年的心血,我不想白费。”
司马昱早已经知道他会提起这桩,见他这般坦诚反而是心安下来,他温和一笑:“但说无妨。”
片刻的功夫,门口的光影暗了暗,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