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多雨, 白日里分明还是晴朗的好天气,到了夜里,外头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窗棱被打湿了来, 腾起潮湿的气, 氤氲了昏黄的灯火。
维帐静静地垂着, 掩了一室的喁喁低语。
猊烈手肘撑着半身,侧着身子,姿态舒展,他垂着眼眸看着身边之人, 曲起食指,用指背轻轻地抚摸着他雪白的脸颊。
“后来呢?你如何许了?”
李元悯呼吸微微一滞, 别开目光,猊烈垂下头,一把搂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肢, 额头抵着他的:“你不是答应的么?让我想起这八年来,娇娇,告诉我。”
李元悯睫羽微颤, 看着他那双锋利的眼睛, 里面很奇妙的,没有任何让他不适的东西, 只有一片温水一般的缱绻。
李元悯抓了抓被角,感觉喉头有些干涩:“那次……他去了岭南当地官员的一场应酬, 回来之后,便痴缠着我要……要……”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只言片语,猊烈便猜到了几分,低低笑了一声, 眉眼皆是畅意,又含着几分没来由的妒,哑声道:“这是那厢开了眼荤了吧?”
李元悯没有直接回答,只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别问了。”
看着他滴着血一般的耳廓,猊烈不由低头叼了,置在齿间轻轻压了压。
李元悯的脖子微微缩了起来,乌发流水一般散到了脖颈后,冷香幽露,原本雪白的耳廓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猊烈心间又是喜欢又是爱怜。
“怎叫我得了你。”他眷恋地嗅闻着他,“怎叫我得了这样的娇娇。”
李元悯无措地摇了摇头,只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猊烈心间疯狂地涌起爱意,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慢慢地,将粗糙的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李元悯一抖,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猊烈没有动作,只垂下脑袋,热热的气息扑在他面上,“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