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德见他虽是气色恹恹,却无端端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病西施一般,他长得像极了他那没让他得手的姬女生母,却更多了些特殊的气质,他说不上来,但叫他百爪挠心。
他余光瞧着远处,太子此刻已不在蒲团上,正起身往后殿方向去了,他瞧着时机正好,便大着胆子一把抓着那雪白的腕子:“这般见外作甚么。”
那略带冷意的腕子入手,但觉得入手滑腻,竟似无骨一般,微微一股冷香袭来,激得他当场心间一荡。
传闻当真不假!
手中的腕子骤然挣脱,李盛德面色微微一滞,浮着些不满,正待胡乱指摘,蓦地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双眼,李盛德倒抽一口冷气,那雪白昳丽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毫无血色的唇紧紧抿着,寒冰骤结一般,冷到人心底。
李盛德惊得咽了一口口水,心间重重跳了起来,如何这懦弱的贱姬之子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未等强撑着颜面呵斥什么话来,眼前之人晃了晃身子,扑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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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宫。
兽首铜炉里的金碳发着微微的声响,香炉飘起了袅袅白烟,暖香怡人,偌大的宫殿虽不过分奢华,可处处都透着一股雅致,看得出宫主的好品味。
司马皇后扶着额,半阖着眼倚在靠塌上,下首跪着一人,正替她细细把脉。
贺云逸终于收回了手,面带温煦笑意:“娘娘贵体无忧。”
一旁的宫女面上一喜,很快却凝固了,她窥着皇后的神色,悄自舔了舔唇,替她的主子轻声问了出来:“可娘娘如何两月都不曾……”
她面薄,停在了这儿。
贺云逸何其敏锐,当即明了她的后半句,心下斟酌着,终是低声回道:“娘娘这是……经闭了。”
宫女面色一白,慌忙看向司马皇后,皇后恍若未闻一般,宫女不知如何是好,只垂着脑袋,惶惶不安。
贺云逸更是敛眉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