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薛再兴瞪大了眼睛,喉间血腥气愈发浓烈,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他随手摸了一只断枝紧握手中。
眼前那个如鬼魅一般的人愈发靠近,薛再兴面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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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元悯猛地一抖,手上的书册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殿下!你怎么了?!”
入眼便是倪英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窗棂上的九莺铜铃发出几声清脆的叮铃声,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清晰起来,李元悯空寂一片的脑袋终于有了几分动静,他微微张了张嘴,讷讷地看着前方。
“殿下……”倪英担忧地伸出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李元悯唔的一声,他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倪英身上,几乎是本能地回答她:“我没事……”
他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心口,那儿依旧跳动迅速,一点儿也平静不下来。
倪英忙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李元悯接过,喝了几口,这才渐渐回过几分神色来。
他又魇了。
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睡不安稳,常常让他梦见前世的一些事情来,也没有具体的情节,只有的没的,零零碎碎,总叫人心生不安。
他已是连着三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身子颇不爽利,懒懒的,刚他处理了些例行公务,便躲在书房偷懒看些闲书,看着看着,却是犯起了困,随着雨声睡了过去,不想又魇了。
“殿下是担心阿兄么?”倪英眉间依旧有几分忧色。
李元悯一怔,勉强笑了笑:“没,许是这几日气候不佳,睡得不好,有些魇着了,对了,驿使来了没有?”
倪英点点头,将方才收的信报交给他:“沧江涨水了,阿兄他们准备拔营往西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