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清理干净后,猊烈随手将那脏污的巾子丢在一旁,半跪着看他,

“殿下何必提醒他。”

李元悯唇角一扯,“只想瞧瞧这京官多大的本事罢了。”

岭南与别处最大的不同便是这群百姓,轻视他们,便等同于玩火自焚,上辈子大旱,岭南流民起义,虽后来镇·压了下来,可也损了江北大营大半的元气,也为后来的八王之乱埋下隐患,可惜袁崇生为官自矜,尚还不明白。

他不想继续说这个扫兴的话题,只眉眼放柔软,低声道:“咱们也回去吧,晚上还得跟着我去养春楼应酬一二呢。”

又想到什么:“等会儿去我院里,我让厨房准备了酸梅汤,特特用老冰镇的,好喝着呢。”

明明方才还是不动声色与人交锋的广安王,但转眼间,又不自觉露出这样孩子气的神色来。

这样的一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猊烈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也就是周六晚推迟十一点更新哈。

第26章

烈日高悬, 腾腾热浪透过窗棂钻了进来,热烘烘的,斛骻上刚换上的唐菖蒲也蔫了不少, 正耸拉着绛紫色的花朵, 像弱柳扶风的病西施。

梨花木桌上的青花瓷碗已空了大半, 余下一点琥珀色的酸梅汤汁冒着微微的冷气, 萦着银色羹勺而上, 碗沿凝着水珠, 时不时滑下来一颗,汇聚在底部,湿哒哒洇着底下的暗色软绸。

纱幔被热风吹得若浪潮一般轻轻涌动,隐隐印出床榻上的动静,像一幅不真切的泼墨画。

李元悯通红着脸撑起了上来,将薄褥中的那个脑袋扒拉了出来。

他羞燥燥地并了腿, 嗔怨似的念:“大白天的、这大白天的, 你都不嫌热。”

猊烈唇角洇湿, 像听话的犬只一般自下而上贴上李元悯的唇, 缱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