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猊烈轻声唤他,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上,面上似有犹豫之色,不过很快伸手,扯下了细腰之上的刺绣腰带,将他外衫去了,只剩内里月白的丝绸小衣。

他身上的酒气并不好闻,但解了外衫之后,那些酒气便淡了一点,一股冷香钻入鼻孔——他好像天生便带着这股好闻的香气,从雪白的肉里生出来一般,猊烈忍不住凑近了些,让那阵淡淡的香气笼着自己。

李元悯觉得脸很烫,又热又燥,思及什么,迷迷糊糊挣扎了来。

“抬水来……沐浴……”

猊烈知道他生性·爱洁,更别提这春夏湿热的气候。

许是因为身子特殊的缘故,他的沐浴向来都由着自己,从不假手下人,然而酒醉之人不分乾坤,岂能自行沐浴。

猊烈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哄:“殿下,明日再沐浴吧。”

李元悯皱了皱眉,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咛音,脸面皆是酒后的糜红,雪色颈间也晕染了深深浅浅的红粉。

猊烈目色浮游,喉结上下一动:“……那我帮殿下稍作擦拭。”

深吸一口气将他放平了来。巾帕已经沃了,微微散发着热气,猊烈的手指捏住了那小衣的系带,却是滞在那里,缓了片刻,轻轻拉开。

瞳仁骤缩,心间极力压抑很久的某些东西轰然炸开。

昏黄的烛光下,猊烈呼吸不稳,他的动作有些笨拙,那双可开百石大弓的手不自觉有着一丝颤。

他别开脸来,匆匆擦拭了,替他换上了干净的小衣。

第21章

一夜黑甜无梦。

李元悯翻了个身,乌发也随着动作流水一般的掠过枕靠,薄薄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双眼,虚无地看着床顶上熟悉的祥云逐日浮雕,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没有头疼,只额际有些闷闷的。不由抬手揉了揉颞颥,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习惯性地撩起纱幔望向长塌的方向,他一怔,猊烈不在,连长榻也一并收走了,眼前一片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