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猊烈换了身便装,去了后院。
刚步入院门,便见一劲装少女端着一空碗出来了,那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与猊烈颇为相似,眉眼很是英气,又有几分少女特有的娇憨,她见猊烈过来,眼睛一亮:
“阿兄!”
这少女便是猊烈之胞妹,倪英。
六年前,经由李茂等将士的苦心营救,终幸得脱身教坊司,幸得她年幼,未遭荼毒,只在教坊司打扫洗作,然教司坊岂是那等养生的佛地,自也是日日苦挨,小姑娘刚送到岭南的时候,已是瘦得仅剩一把骨头了。
亏得这些年在广安王府养回来了。
看着胞妹俏生生地朝自己疾步而来,猊烈淡漠的眉眼缓和不少,他瞧了瞧碗底几许褐色的药渣,目中拂过一丝忧色。
“殿下如何了?”
倪英道:“喝了药刚刚歇下,阿兄等午后再过来罢。”
“无妨。”猊烈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了她几句,便径直往主院走去。
刚推门进去,一阵淡凉的馨香扑鼻而来。
仆妇正于外室给水箱换水,内室纱幔轻垂,影影绰绰地透出里面的卧榻。
仆妇见到来人,连忙站起来,猊烈示意她噤声,挥了挥手命其退出去。
她福了福身子,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猊烈撩开纱幔,步入内室。
一阵淡淡的草药香气迎面扑来,因遮了光,里头比外室更凉快不少,外头携来的闷热瞬间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