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又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了,还有袖中笼着淡淡的香气。
不由得张嘴,将那微微发苦的丸药吞吃下去。
李元悯能感觉得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冷酷少年微微的妥协,他嘴角不由浅笑,收起了药盒。
余光一暗,看见对方将干草堆中的一个油纸包推给他,语气硬邦邦的。
“拿去。”
李元悯一愣,这是他给他带的吃食。
都说他人畜相交的怪物,兽房的杂役们自然玩弄似得给他投喂畜类杂碎甚至泔水之类,从未当过个人。李元悯瞧着他捧着生肉撕扯的模样便心酸,便悄悄带些干粮来给他。
“这些……”
这些都是些干馍等物,虽不好吃,但顶饱且易于存放,他好几日才能过来一趟,自然只能带这些吃食,李元悯原以为他不喜欢,正待解释,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下微酸,只勉强笑道:“我吃得饱的,这些都是给你的。”
他蹲了下来,将那油纸包重新藏入草堆下,心下酸楚愈盛,这样的孩子,如何会变成后来那个杀人如麻的人间魔王的呢?
一边扒拉着干草,突然开口:
“如果……”
猊烈抬起头看着他,瞳仁漆黑。
李元悯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他理了理地上凌乱的干草:“我得走了。”
其实也不必问他什么,自己不可能像上辈子那般放他独自出宫、为祸人间。眼下也只有另一条路了,李元悯垂下鸦羽似得眼眸,隐藏住所有内心的波动。
一切,便等秋选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