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秦昭想瞒着对方把所有事抗下。可他瞒得根本不好,小夫郎发现了,知道了,却出于尊重一直憋在心里,默默担心着,害怕着。
这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秦昭头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对不起。”这是秦昭说的第二句话,“你说得对,小鱼,是我自以为是。”
景黎眸光微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景黎抓住秦昭的手,有些慌乱,“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的,我就是……我就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不想看见你伤害到自己……”
“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秦昭把他搂进怀里,下颚抵着对方头顶,轻轻蹭了蹭,“你是担心我,我都明白。”
“有些事情,我本该主动告诉你的。”
秦昭缓缓开口:“多年以前,先皇在世时曾封过一位异姓亲王,封号荣亲王。荣亲王家中三代忠良,父辈皆是劳苦功高的忠臣。他出身权贵之家,自幼饱读诗书,深受先皇赏识,甚至与其结为忘年之交。”
“后来,先皇滥用药物至瘾,重病卧床。先皇重病那段日子,大权旁落,皇后嫡系趁机拉拢朝臣,意图不轨。那段时间朝堂内外都很乱,就连荣亲王家中也受到牵连,父辈锒铛入狱。他去向先皇求情,先皇却告诉他‘旁人能救你一时,不能救你一世’。”
景黎抬起头,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推卸责任?
这是个皇帝该说出来的话吗?
“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吧?可他那时别无选择。”秦昭叹了口气,“后来想想,先皇多半早已经预料到了之后的事。论起帝王权术,那位的水准无论是日后的摄政王,还是当今圣上都望尘莫及。”
“那天之后,先皇下了一道诏书,封自己唯一的儿子,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子为太子,并将其交给荣亲王教导抚养。”
景黎明白过来:“他在制衡?”
“对。”秦昭道,“皇后嫡系的权势日益强大,先皇唯一的办法,便是培养起一股能够与之匹敌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