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将那封请帖摊在桌上,悠悠道:“我记得,当年投靠我门下的官员,在我离开之后都被以各种理由处死或发配地方。邓天佑非但逃过一劫,还升了官……”
“是。”阿七道,“此人当年就不是先生心腹,恐怕是见先生失势,便转投皇帝……”
秦昭抬眼看他,眸中忽地泛起一丝冷意:“这话是顾长洲告诉你的?”
阿七一怔,低下头:“是……”
“是我最近待你们太好,让你们都开始敢随便揣测我的想法了?”秦昭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从未说过我要和小皇帝站在对立面。”
“属下知罪。”阿七猝然半跪在地,身影在书房跳动的烛灯里显得模糊不清。
秦昭冷道:“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阿七悻悻起身。
秦昭道:“如今天下太平,我没有改朝换代的念头,更没有要去一统天下的野心。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见。”
“是,先生。”
“至于邓天佑那边,你觉得我去是不去?”秦昭又问。
阿七沉默不语,秦昭道:“尽管说,怕什么?”
“是。”阿七应了一声,道,“属下……我觉得,邓天佑如今态度不明,贸然相见,恐怕对先生的处境不利。”
秦昭望着那封请帖,轻叹一声:“只是一个鹿鸣宴便瞻前顾后,日后去了京城,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要一直躲着吗?”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秦昭用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须臾,才缓缓道:“鹿鸣宴上不仅有邓天佑,还有几位翰林,若就这么去赴宴,的确冒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