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举措自然是为了败坏景黎的名声。
最开始,他不过是对这模样漂亮的少年有些兴趣,而现在,被这人几次挑衅冒犯后,他是当真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
只是他没想到,这位秦先生竟然护短至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
面前的青年文弱俊美,气色不怎么好,透着股大病初愈的苍白虚弱。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显弱势,季知非甚至觉得,自己几乎被这人的气势给比下来了。
难怪能得昭离先生钟情。
季知非轻轻磨了下牙,甚至没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我还当先生熟读圣贤书,应当会远离这些是非之地,没想到……先生果然非同常人。”
“此话差矣。”秦昭道,“博戏最早是由皇家兴起,而后才传到民间。哪怕到了现在,京中的王公贵族依旧以博戏为乐,难道季公子想说他们全都是非不分?”
“你——”
“秦先生,你们终于来啦!”一声呼喊适时打断了季知非的话。不远处,顾衡快步走来,对秦昭道,“等你们好久了,别站在院子里吹风,快与我进来。”
顾衡来得恰是时候,被这么一打断,季知非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而且,顾衡这一声呼喊中气十足,在廊下与友人闲聊的顾长洲也终于注意到秦昭到来,连忙找了个由头告辞,迎上前来。
“秦先生来了。”顾长洲道,“先生身体欠佳,快屋里坐吧。”
季知非神情又是一沉。
顾家这次宴席受邀的人多,索性便在庭院中露天设宴,主屋里只设了一张桌案,作为主宾席。
就连季家,都没资格坐上那张主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