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门口闪烁着耀眼的七彩的灯,步行街口令孩子流连的小饰品和棉花糖摊子,标志性建筑物前用多种文字交替变换着的“新年快乐”,以及不远处一分一秒奔向新一年的大钟。
一切的讯息都在告诉人们,新年要到了。
大概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车开了一半方临就悄悄地靠过来抓着段长珂的手,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一直到走进餐厅也没有放开。
聆光的隐秘性很好,段长珂又是特殊客人,从进门到领进位置上都是单独服务,一路上也特地避开没见到什么人。
点餐的程序并不繁琐,很快服务生就替他们关上了包间门。
“要不要开瓶酒?”段长珂问他。
方临想了想摇摇头,颇得意地说:“不在这里开,就是喝个气氛还死贵。一会儿还要去萧嘉年那儿,我们去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段长珂自然随他,又问:“怎么想到选这家?我当时——”
他说了一半忽然停下来,像是想到什么。
方临正站起身,隔着包间的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听见段长珂的停顿,转过身来问:“当时怎么了?”
段长珂却没有立刻回答。
当时?
的确是当时,不过是溯回似的“当时”。
因为他猛然想起来这一天他曾经也是经历过的——
甚至,那个跨年夜他正巧也在这家餐厅,约是和父母一起,算作是仪式感的庆祝。
当时席间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工作的事情,公司有个自制剧正缺演员,因为是自家投资所以话语权很足,那项的负责人正十分抱歉地问他,段总有没有什么人员推荐。
彼时的段长珂没来由地想起某个青年,以及他那个曾经把自己认错的唯一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