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着在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原本没太大兴致的地方也愈发兴奋,他又羞又爽又难以置信,最后只能一下一下地摸段长珂的头发,心理的满足远胜于生理,甚至忽略了对方不太熟练的技巧。
他整个人落入一个极度绮丽的梦,自己简直就像躺在温软的云上,一切都陷在里面,只有原始的节律还在,以及湿濡的、黏稠的、情色的、震耳欲聋的水声。
“啊……段、段总……”方临浑身都颤抖起来,所有的抵抗力都被片片剥落,眼里盈了点水光,咸的,带着欲望的,他双手手肘不受控制地向后抵,腰却弯上去,姿势直白又古怪。
可段长珂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如同瀑布上游忽然干涸,要坠不坠的感觉并不好受,方临眯着眼睛不停地摇头,十指都绞紧了对方的衣料,像撒娇又像央求,不停地叫:“段总,段总……”
“别叫这个。”段长珂略微起身,让方临能更轻易地看见自己,他的头发被方临抓乱了,但眼神清醒,嘴唇还带着水光。
方临朦朦胧胧地跟他对视,那中难受的滋味还在一阵阵地冲击他的大脑,可段长珂下了命令,他便不敢这么叫了,只发出一点低低的气声。
“叫我的名字,”段长珂的手往下探,方临登时连气声都没有了,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而对方的嗓音带着蛊惑,或是诱导,蛇一样狡猾地钻进方临的耳朵,敲击着他的心脏。
方临大脑里最后一丝紧绷的情绪也松懈下来,解脱似的想要把自己交付出去,终于呜咽着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断断续续地叫他:“段长珂,段长珂,段长珂……”
“是我。”对方声音低沉,说话算话地把脸又埋了下去。
不需要什么技巧,方临声音越来越高,汹涌如潮的欲望铺天盖地向他压过来,抽走他的空气、攫取他的灵魂,让他只记得恶魔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重复着——
“段长珂——”
骤然释放后的可怕后劲还在一点点往上爬,但理智和羞耻心开始回笼,方临仰面躺着,眼角都是刚才不自知留下的泪痕,他好像现在才获得氧气,大口大口地喘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居然,他居然……
他的手上还留着对方发丝的触感,潮热的汗也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战栗未能消弭,但结束后蔓延的虚无让他此刻只想抱着对方。
方临揉了揉眼睛,世界终于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