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呆坐在位置上,心里有种自虐的快感。
他观察着四周,这是他最熟悉的酒吧,当时就是靠着萧嘉年出手阔绰给的工资,他才能把老人接到最好的医院住。
后来也一样,靠着段长珂帮助才打开了完全不同的新人生。
他好像一直在攀附别人。
台上的歌手今天的任务已经唱完,对大家打了个招呼后下台告别。
方临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面,忽然迈步,走了过去。
萧嘉年也看到他了,怔了怔,去给他调音,还拿了他曾经用的那把吉他来。
方临接过来,拨了一把弦,手握着话筒,慢慢贴近嘴唇。
“all my bags are packed i‘m ready to go
i’m standing here outside your door
i hate to wake you up to say goodbye.”
他现在声音估计不怎么好听,脸上的表情也不一定忧伤。
台下有人开始起哄,但都没有打扰他。
他并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认出了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这些过去被其他人知道。
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他唱得很轻,但萧嘉年酒吧的印象设施很好,条件有限,他没有戴耳返,听到了回荡在这一隅空间的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悲伤的,不过听不出什么更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