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他不按下接听,振动就不会停。
段长珂打开手掌撑着半张脸,吸了一口烟,额前的血管还突突跳着,最终还是点了接通。
“喂,段总?”方临的声音好像跟梦里有区别,但梦境与现实交汇,段长珂仍觉得他的声音是甜美的。
他甚至能闻到玫瑰花的馨香。
“嗯。”他本就不是习惯于情绪外露的人,稳了一下心神,淡淡应道。
但他自己都听出来了,这一个简单的音节里都透着不太常见的哑。
“没吵到你吧?”方临语气里带着点无辜,“我想着一般这个时候你应该还没睡,所以……”
“没有。”不过段长珂的哑和失态只存在于刚才那个音节,此刻的他声音又跟平时无二了,甚至还能淡定地抛一个话题,“在录节目?”
“嗯嗯,”在段长珂看不见的地方,方临对着安静的河水睁眼说瞎话,“刚录完今天的内容,大家在客栈里一起玩儿呢。”
他身后的确是热热闹闹的客栈,不过他并没有参与玩牌,而是捏着手机,笑着说。
不等段长珂说什么,方临继续道:“关键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太土了,这种过时游戏我都好久没碰过了……”
“所以你输了?”顺着他的话,段长珂问他。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你打电话么。”方临话里带着点理直气壮的狡黠,“别生气啦。”
段长珂不知道自己刚才难以名状的梦境、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犹豫着不接电话却又怕他不会再打来,原来只不过是方临输了游戏才如此锲而不舍,一时间不知如何形容心头感受,只能顺着他问:“惩罚是?”
“一个选择是给通讯录某一个号码说真心话,一个选择是他们自己挑选一个号码做大冒险,告白,”方临说,“真心话太羞耻,我选了大冒险。”
“所以……”段长珂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方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