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后悔这种情绪存在,那“重来”本身就只是一个设想。方临不知道自己提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只是想到自己,于是就多了句嘴。
“后来您放下了吗?”他又说,“是怎么样的事?”
昨晚太浪,他嗓子还是带着哑,声音便不自觉稍低了一些,入了对方的耳朵就更显得轻软,像一种试探的询问。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是有些逾矩,过分关心金主的生活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刚被金主弄得那么惨,稍微得寸进尺一点也应该无伤大雅。
不过段长珂没有回答他,只是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
方临不急,也不觉得尴尬,冲着段长珂没心没肺地笑:“不想说就算了,您当我没问。”
他原本窝在书房的沙发里,把外套当薄毯子盖在腿上,想了想翻身下来,赤着脚站在段长珂面前:“我再去给您热杯牛奶,要不要?”
“不用。”段长珂终于回头看他一眼,并没顺着他走,“我不太爱喝牛奶。”
事实上,昨晚会喝也是因为方临笑得诚恳,没有拂他面子而已。
“噢。”方临很短促地应了一声,不气馁,又问,“那咖啡呢?”
“也不用,”段长珂把领夹夹好,此时的模样跟两人初见时几乎没有差别,语气也是,“我很快就出门了。你想喝的话自己去弄。”
“方临。”他开口,“我说过的,我们的……”
这一次他停顿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方临本来就瘦,衣服又宽松,刚才在沙发上坐没坐相地背剧本,支起身子的时候就露出一半的肩来。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虽然很轻,但身体的线条又是柔软的,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得出触碰的手感。
察觉到段长珂在看自己,方临终于顺着他的视线凑近了些。
“算了。”他听见段长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