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露出了一抹委屈的表情。
谢重星:“……”
谢重星说:“你真要看?”
秦钟越点了点头,“要!”
谢重星说:“那你看了别哭。”
秦钟越不以为然,“凯奇哥给我看过合同内容了,我怎么可能会哭。”
谢重星从书包里拿出那份合同,交给了秦钟越,认真地说:“别哭。”
秦钟越严肃地说:“你误会了一件事,我真的不爱哭,我从小到大就没哭过,上次是意外,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
说着,他打开了合同。
紧接着,谢重星就看见他双眼迅速泛红,眼眶迅速蓄满了泪水,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骂:“草!”
二十年!
二十年!!!!
工资每年五万!二十年!
秦钟越呜咽着哭出了声,大颗泪珠滚滚而下,落到了合同上,沾湿了纸张。
谢重星:“…………”
他伸手拍了拍秦钟越的背,轻声安抚道:“别哭了,我没签这个合同,没发生的事情,你不要哭。”
秦钟越听了这话,却哭得更加凄惨了。
虽然早读课还没开始,但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学,见到秦钟越如此凄惨地哭出声,谢重星在旁边一脸温柔地安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钟一鸣在所有男生女生期盼的目光走过来,问:“你怎么了?哭什么?”
秦钟越呜呜地哭着,说不出来话,钟一鸣眼尖地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张纸,伸手想去拿,却被秦钟越牢牢地护在了怀里,不肯他看。
钟一鸣只好问:“你为什么哭啊?”
秦钟越哽咽着说:“我想哭我就哭,我是个男生我就不能哭了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钟一鸣:“……”
钟一鸣说:“别哭了,擦擦眼泪。”
说着,掏出了一包纸巾,放到了秦钟越的桌面上,扭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男同学问:“哥,你哭啥啊?别哭了哈,给你吃个糖。”
说着,抓了一把糖到他桌面上。
陆陆续续有同学过来安慰他,虽然都没能安抚住他,让他别哭,但因为桌面上堆积的东西越来越多,秦钟越也慢慢地情绪稳定了下来。
谢重星说:“大家这么关心你,你不能让他们继续担心下去,所以别哭了。”
秦钟越吸了吸鼻子,双眼红彤彤地看了他一眼,摸出手机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秦向前。
“爸,我真的太爱你了,真的!!”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考上清北,给你长脸!!”
秦向前那边收到了秦钟越的信息,反复看了几遍,一脸淡然地放下——
习惯了,习惯了……
谢子安到了学校,察觉到他一进教室门就有很多人在看他,不由得抿直了唇角。
他很恼火,非常恼火,但这股邪气不知道往哪儿发,于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用力地掼了一下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哐当”声响,整个教室瞬间寂静下来。
谢子安从书包里拿出书,就听见有人刻意拉高了声音,大声地说:“你们看了昨天的后续报道没有?”
“什么报道啊?”这人一说话,就有另外一个人当捧哏,一唱一和的跟讲相声似地聊了起来。
“就是谢重星那件事啊,新闻都曝光了,他父母想卖他还真的是事实。”
“这话怎么说?”
“谢重星回家,在家里翻出了一份合同,原来他爸妈给他卖给了一家骗子公司,签了二十年的劳工合同。”
“什么?二十年?这不就跟古代的卖身契差不多了嘛!”
“就是说啊,所以说卖也没有错,我舅舅是律师,我去问了,这合同还真的有法律效力,毕竟有发工资,福利也都说明白了,在法律上是奏效的。”
“太过分了吧!那个谢重星不是还是南阳高中全校第一吗?都说他能考个省第一,那可就是省状元啊,是能给咱们a市争光的大好事啊,他爸妈就这么眼皮子浅,让人家大学霸去当骗子啊?”
“就是说啊,这不就是把珍珠当成了鱼目,把鱼目当成了珍珠吗?”
谢子安听得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跳破耳膜,他猛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向那个说话的男同学,“你说谁是鱼目!?”
那个男同学撩起了袖子,展露出了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挑衅地看着他,“你说我说谁?怎么着,想打一架啊?”
谢子安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男同学,攥紧了拳头。
男同学看了他一眼,继续跟捧哏聊,“这一个新闻现在都跟连续剧似的,我爸妈奶奶全家人都在追,你就说,这事儿八、九不离十的,谢重星是那个谢清河的儿子,赔偿金说是有二十万,这家人拿了钱,不好好养一个遗孤不说,还当丫鬟一样使唤,说不准他们住的房子都还是人家爸爸血肉换来的,他们住着也不觉得亏心。”
谢子安忍无可忍,直接扑了过去,和男同学打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和吕萌被一起叫到了张革新办公室里。
“你们真行,还有两个月高考,你们打架斗殴!还把不把课堂纪律放在眼里了?!”张革新怒道。
吕萌说:“老师,大家可都看见了,是谢子安先动的手。”
吕萌没受什么伤,神采奕奕的,倒是谢子安,被打得跟猪头一样,满脸乌青。
谢子安气息不稳地大声道:“是他先指桑骂槐,骂我的!”
吕萌说:“哦,你说的是你哥的事情啊?那这事儿都上电视了,还不准我聊几句?我提你名,提你姓了吗?”
谢子安被羞辱得满脸通红,“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再一次在心里仇恨起谢重星来。
要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