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昱活了二十年,嚣张张扬惯了,他抿了抿唇,连带着左耳上的宝石耳钉也黯淡下来,神情变得郑重:“关于表哥对你所做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楼昱眼神闪烁不定,强迫自己面对秦不惑不许逃避。

秦不惑神色了然,笑容变淡,这声抱歉是费司原欠原主的,而不应该由楼昱来说。

他笑容变浅:“这是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与你无关。”

楼昱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连一头红发仿佛都失去了活力:“我知道,经历过那样的事,谁能轻易原谅,又不是圣母。”气势却萎靡下去,耷拉着眉眼。

秦不惑看着好笑,突然想起前世养过的一只狗子戏精,每次吃不到罐头就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秦不惑笑了下,说:“别瞎操心了。”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小齐,他说:“秦哥,车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的人群开始散了,你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

秦不惑挂断电话,对楼昱说:“我先回了,改天请你吃饭。”说完,跟楼昱挥手告别。

秦不惑顺利跟小齐汇合,刚坐上车,手机响起铃声,是他为阿黎唱的角色歌。

“在哪?”楚星河声音清朗,透过话筒传过来,刚才秦不惑专注怼渣加吃瓜,没留神把语音通话挂断了。

现在有点心虚,总感觉怪怪的,好像用完就甩的渣男,他不自在的换只手拿手机,回答:“在车上。”

“费司原呢?”

楚星河的声音很平静,秦不惑却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好的苗头,仿佛深海里亟待喷发的熔浆,下面热得炸肺,表面却不动声色,秦不惑坐直了腰板,谨慎答题:“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化妆间。”估计伤得挺重,充血应该跑不了。

楚星河:“刚才为什么挂电话?”

秦不惑:“不小心碰到。”他顿了顿,仿佛能感知到楚星河的情绪,语调轻快的说:“我现在武力值爆表,应付他毛毛雨啦。”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楚星河很轻很缓叹息一声,才开口:“我怕你吃亏。”叹息似乎透过手机响在耳边。像一根羽毛飘飘悠悠的落在心尖上,秦不惑心里蓦然动了一下。又软又涩,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两人似乎碰到一根不知名的弦,隔着手机,两人一同沉默,有什么东西在不知名的角落悄悄发酵,酝酿出微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