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们虽然狂热，但只是在自家偶像出现的部分搞一波刷屏，其他艺人的部分则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刷屏不惹麻烦，不引路人反感，不随便安利路人，给其他明星粉丝让出空屏，简直是严守纪律的粉圈典范，很难想象，萤火粉从出现到成军才不到一年，已经深谙饭圈规则，行事低调。据说萤火全球后援会的几位管理者都不是刚入圈的新手，而是从别处爬墙头的大粉。大粉一般忠诚度极高，很难撬动她们爬墙头，而秦不惑一来就给墙头松了土。

这几名管理层的大粉都是讲究人，注销账号换马甲，重新注册新号，跟关注她们的几十万粉丝说明情况，走得潇潇洒洒，事情处理得干净漂亮，想撕都无从下手，连个小尾巴都不给人留。

几十万粉丝号说注销就注销，坦荡到让心怀龃龉的人无地自容。

楚长泽身为主要投资商也在场，坐在费司原旁边的位置，他离得更近，所以对费司原的情绪感受得更为精准直接，对方的视线从开场到现在几乎没有离开秦不惑身上，想到楚星河那通警告电话，楚长泽勾起唇角，这个秦不惑可真有意思，到底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都绕着他转，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楚长泽在今天以前，对秦不惑是外貌上的肤浅兴趣，从今天开始他准备认真参与游戏，光是想到楚星河和费司原铁青愤怒的脸色，他就觉得浑身过电似的暗爽战栗。

费司原瞳仁漆黑，面容严肃，目光紧紧锁住台上的人，聚光灯下的秦不惑光芒四射，仿佛天生为舞台而生，乌发白肤红衣，色彩浓艳撞击印上他眼底心底，褪不了色，外面拥堵着大批的粉丝，狂热的呼喊他的名字，就好像他是她们全部的信仰。

费司原开始有些恍惚，就在一年前秦不惑还在他身边，因为他的态度患失患得，他只要勾勾手指，他就会满心欢喜投入一腔热恋，而现在眼前的人让他无比陌生，不到一年时间，他就像破茧的蝶脱胎换骨，横空出世，一跃成为荣光加身的顶流，光环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他几乎无法把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秦不惑重叠，费司原坐在光线暗淡的观众席，明明知道对方站在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心里却有一股隐秘的奢望，期待秦不惑视线扫过来，哪怕一眼就好，疯狂的妄念沸腾呼之欲出：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秦不惑，秦不惑眼里却只能映上他的影子。

楚长泽漫不经心的添了一把火，唯恐天下不乱，局面越混乱越好，乱了套他才能浑水摸鱼，他对费司原说：“这个秦不惑挺不错，演技好，人气高。”

费司原侧头，笑意点到即止：“你什么意思？”

楚长泽有些郁闷的说：“先前我想捧自己人，换掉秦不惑，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楚星河知道了，他为了这事跟我大闹一场，说实话，我很少见他为别人大动肝火。”

费司原不说话，脸色阴沉，楚长泽表情做作，才想起来似的：“你瞧我这记性，在你面前提这事不是往你伤口上撒盐吗，秦不惑原先好像是你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费司原冷眼看过去，楚长泽不吃这一套，语气揶揄，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你是不是还喜欢楚星河啊，啧啧，一边以前包养在身边的小情人，另一边是竹马白月光，费总进也难退也难，最重要的是——”

楚长泽刻意停顿，见费司原看过来，笑得更加快活：“你放在心尖上的楚星河喜欢上了你的旧情人。我都替你觉得绿的慌。楚星河那样的人想要什么人没有，秦不惑迟早会喜欢他，只是时间问题。”

费司原脸色黑如炭：“做梦。”

楚长泽笑容变态：“是他们做梦，还是费总你不肯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