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柏坠就拿着托盘走了。
他在这上班是按小时算的,零零碎碎的时间花在这上面,也就够一点零花钱,柏坠算了算,觉得自己还是太穷了,得想办法赚钱,别任务还没完成,先把自己饿死了。
下班他和店长说了声,进到杂物室,脱了围裙,把衣服换回来。
林路汶一杯咖啡见底,转头见柏坠不见了,前台点单的换了个人,他跑过去一问,才知道柏坠下班了。
“他人呢?走了?”
“不知道啊,应该还在换衣服吧。”
林路汶得到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一手撑在桌上,闷闷的皱起了眉头。
正巧这时,柏坠从里面走出来,林路汶眼前一亮,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透着阴谋的味道,不加掩饰。
他嘴角带着笑,等着柏坠上前来和他说话,这样,他便能够掌控主动权。
他把一切都想的很完美,直到柏坠视他如空气,从他面前走过之前,他都觉得没哪里出了差错。
林路汶的微笑僵在离嘴角,风铃清脆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剧情仿佛脱缰的野马,离他的剧本差之千里。
被他为难过的柏坠没有气愤的质问他,也没有丝毫的疑惑他为什么会找他,就像是对待毫不相关的路人,他抛却脑中的计划,这果然并不试用于他,林路汶抬脚追了上去。
“你站住!”听到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柏坠微微勾了勾嘴角。
上钩了。
跟了他这么多天,也不免他陪他演了这么多天的戏。
柏坠那晚的行为很可疑,现在正常的生活轨迹就显得更加可疑,桐薄没有梦游症,这种一戳就破的借口他们定然是不会信的。
既然不信,想从他口中套话,自然是要接近他,就看谁比谁更沉得住气。
假如林延他们是顾松义那头的人,应该就知道他的阴阳眼,那天晚上的对话,不难想象是在和什么东西对话,但鬼没有现形,他们就不会知道这鬼是谁。
从男人夜访女厕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事是有关注的,他们要是心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早晚会来找他,来探他的口风。
当然,要是他们直接动手,柏坠也做好了招架的准备。
能天天在学校时不时跟着他的,总不可能是回母校上过一次课的林延。柏坠从他被捉到的那晚看得出,林延同伙的那个男人,脑子直,脾气爆,嘴也不像是个严的,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套一套他的话。
柏坠虽这么想着,但头都没给林路汶回一个,自顾自走自己的。
林路汶已经按耐不住了,他那晚那么坚决的不透口风,眼下自然不能太轻易的让他从他这里得到消息,不然等林路汶回过神,他也没办法听到更多的内情。
柏坠低头匆匆过了马路,微长的黑发被风吹起,个字高打扮干净的大男孩惹得路人微微侧目,特别是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生。
这一排的梧桐树叶子都黄了,地上都是落叶,脚下踩着有脆脆的声音。林路汶的脚步声很沉,总算追上了柏坠,他一掌拍在柏坠肩上。
“你、你听不到我、我叫你啊?”林路汶喘着气说,气音断了几节。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跑这么一段路,就喘成这样,身体着实是有些虚了。柏坠自从成了桐薄之后,一直有保持着健康的良好作息以及适量的运动,身体比刚来时要好很多。
他转过身,林路汶的手从他肩头滑落,他顺势撑着大腿,缓过来了些许,他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柏坠侧头,声音清冷:“什么?”
林路汶:“你没听到我叫你啊。”
柏坠挑起左边眉峰:“你叫我了?”
他这幅表情着实很像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