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渺仙阁、蕴雨轩……
柏坠低头喝了一口水,蕴雨轩是离渺仙阁最近的四大仙门之一,其中大多是女弟子,手中的剑大多数是软剑,虽女弟子多,但实力不可小觑,堂主和星天门堂主似有过一段情史,两家关系亲如一家。
“也不知道是哪方人士如此胆大,竟直接在仙门脚下动手,手段还这般残忍阴毒。”
“我听说渺仙阁宗主亲自出马都未能摆平,已经给其他三大家传过信--十日后便是仙门比试了,说是会设在渺仙阁。”
“这是真是假?!这么说,我们有机会见到各位真人了?”
打听到了渺仙阁的近况,柏坠吃完结了账,离开了客栈。
……
月黑风高夜,白日修习的弟子都睡了,一人摸黑从房内走出,在暗中的柏坠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在这处盯梢盯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有了动静,也不免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进来。
夜里,宰含烟走过长廊,她警觉性很高,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她眼色顿时一凌,手中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再回到她手中时,那东西上面醒目的插着一只气息已绝的鸟儿。
她一言不发,将鸟儿藏入袖中,继续前行,是不是左右张望。
七拐八拐,柏坠跟着她来到了霜清山,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把人跟丢了,宰含烟太警惕了,他不敢冒险跟太近。
等了好些天才把人等出来,若被发现,下次要跟人只会更难。
宰含烟身上的谜团有太多了,他多少能猜得到,当初那些嘴里说着是苏折青杀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宰含烟嫁祸,毕竟除了她,柏坠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了。
联想零说过的话,他猜想宰含烟在两年前那次的昏迷,看到过未来的一些景象,只是不明白,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竟如此恨苏折青,连魂魄都不放过。
进了霜清山,里头弯弯绕绕很多,但苏折青曾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之久,对这里了然指掌,他有着这便利,才没把人跟丢。
他躲在树后,看着宰含烟进了石洞,石门合上,他在外面没有动。
柏坠摸着下巴,眯了眯眼。
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神秘,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他原以为宰含烟会下山--
上次在客栈听到的流言蜚语,柏坠后来去查过,受害者死相凄惨,无一不是被人吸干了精血而亡,和两年前那些被“苏折青”害死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有魔气残留。
要揭穿宰含烟的真面目,自是要一层一层的扒开她的伪装。
宰含烟子时进去,柏坠靠在树上,周围灵气有生命一般的进入他的身体,他摘了一片绿叶,在上面吹了一口气,他闭眼在眼上擦过,这片小绿叶如同有了灵识,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低空飞过从石门底下的缝隙进去。
柏坠听到了水滴声,还有虫子细碎的声音,再然后安静了一段路。
小绿叶飘进去后,遁着宰含烟走过的地方一路向前,通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它进到了最里面,安静的贴在了墙壁上。
洞内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石床上,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服破旧,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闭着眼睛,跪坐在床上。
宰含烟走到他面前,挡住了光,床上的男人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待看清楚眼前站着的女人,他顿时慌张的求饶。
“我错了,师姐,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没听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师姐的面前……”
他一开口,柏坠就听出来了,是庆杨,他不会听错,庆杨的口音有点特别,说话时有些单薄,显得声音闷闷的,宛如字眼都含在口中。
宰含烟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一番话,不禁笑了笑,笑容很甜,双眼弯弯,像是草原里最无害的兔子,软软糯糯,但庆杨心底却毛毛的,他清楚明白,眼前的女人,比毒蛇还要毒上几分。
“你以为,我会怕你乱说?”她声音轻轻的,有恃无恐,“即便你说了,谁信啊?”
她从衣服的袖口掏出一只带血的鸟儿,扔到庆杨面前,庆杨头皮炸开,他甚至都没看清她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手撑着石床往后退去。
她说:“看啊,不过是一只死鸟都能吓到的废物……你啊,最好也别想着怎么报复我,我若要杀你,不过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恐吓了一遍,宰含烟很满意她看到的结果,她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沾了鸟儿血的馒头,扔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