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是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着呢……”
邹升远嘴边的伤养了一个多星期,痕迹才淡了下来,距离开学没多久了,他咽不下那口气,想找邹函算账,但他爸妈都让他别去招惹是非,导致他心中越来越憋屈。
开学这天是个晴天,温度不冷不热,柏坠大清早的就被邹函吵醒了,去市内少说要坐四个小时的车。
柏坠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脚下是一双刷的干干净净的运动鞋。
男生十六岁一般都挺高了,邹函这身体还瘦弱矮小得很,如同一个刚升初中的学生。
黑色的背包塞满了东西,他把双肩包背上,显得他人更加弱小了。
这回一去就要走一个月,放月假才能回来,柏坠收拾好衣物,带上别墅钥匙去坐车,出门时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回身上了二楼。
片刻后,柏坠手中又多了一个黑色的大包。
柏坠把行李箱先留在了家里,他掉头去邹小叔家,邹小叔今天不用上班,在家里抽着烟看电视,看的什么电视柏坠也没看清。
他进门前先敲了敲门,邹小叔回头看见他,愣了会神,脸色古怪,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觉,牵强的抬着嘴角。
“怎么今天过来了?你婶婶带着你哥报名去了,有什么事吗?”
柏坠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力量,他把黑色大包提进来,放在邹小叔家里的地上,说:“这是大姑的东西,她放我那忘拿了。”
哪是忘拿了,那是根本不敢去拿。
这话邹小叔当然不会说出来,他笑着点头:“哎,好,等会我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来拿一下。”
柏坠点了点头,“我今天也要去学校报道了,就先走了。”
他才转身,动作停了一下,又转过头,勾着嘴角笑道:“小叔,你们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翻墙进我家了,免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说,对吧?”
现在是上午九点,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阳光洒在门口的少年身上,邹小叔却莫名感到一阵阴冷,他这话像是嘱咐,又像是警告。
邹小叔在外摸爬滚打混迹那么多年,头一次感到了从内心深处延伸出来的害怕,他没有说话,柏坠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仿佛只是简单的告知,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市内一所高中门口门庭若市,一辆辆豪车停在学校门口的停车位,穿着靓丽的少年少女们穿梭在学校。
学校门口种着一排香樟树,同学们打闹嬉笑的从树下走过,地上的落叶被微风卷起。
一个小女孩坐在树下的花坛旁,晃悠着小短腿,一片落叶从她面前落下,她伸手去捞,结果重心不稳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小女孩一下子懵了。
一双清秀纤细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来,把她抱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一言不发的拉着行李箱从她旁边走过。
小女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好奇,这是第一个看见她不哄她的人,好特别!
她动了动小脚,想要跟上去,但又想起哥哥让她在这等他,她鼓着小脸缩回了脚。
“粥粥,粥粥。”
小女孩听到叫唤转过头去,展开双手讨要抱抱。
穿着黑色棒球服的男生拿着一个冰淇淋塞进她手里,捏了捏她的脸,是真捏,他松开手,小女孩的脸都被捏红了一片。
小女孩习以为常的瞪了他一眼,看在冰淇淋的份上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你怎么还摔跤,多大个人了。”男生拉起她短短的手,另一只手插兜里,往学校里走,显然刚才女孩摔倒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还不是你这个不中用的哥哥,让我在那里等你!”小女孩气鼓鼓的说,她被人贩子拐走了可怎么办!
男生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不准学妈妈说话。”
“哼!”小女孩偏头吃冰淇淋。
行李箱的车轱辘在和地面摩擦发出噪音,柏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进了学校,差不多已经下午三点了,柏坠搞完一系列入学手续,累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