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喝了口鸡汤,咸香可口,整个口腔内都弥漫开这种味道,从喉咙一直到胃都是暖暖的,想了下才开口:“陪你吃了午饭再回去,不用送我,有人来接我。”

常佼虽然很想送他,但他这么说了,便歇了这个心思,“好,都听哥哥的。”他弯着唇笑了,“哥哥不用太担心我,实在回不来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他说着,睫毛颤了颤,翘上去可怜极了,活脱脱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样子。

他明明白白地是在演戏,乔映看了他两眼,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完全败给他了,“会回来的,你先睡,我回来去床上找你。”

得到他的许诺,常佼方才那点可怜兮兮的样子顷刻消失不见,面上装着大方体贴听话,一点都不给乔映添乱,心里头的小心思比谁都多。

大年夜那天早上,常佼从抽屉里把自己躲躲藏藏织了一整个冬天的毛巾拿了出来,他织废了好几条,迫使常宋菱教了他好久,才总算赶在过年之前送了出去。

乔映看见时愣了愣,那条一看就是手工编织而成的围巾是浅色的,红白两种颜色相间,不是完全红色那样稍显得有些土的颜色,而是两种颜色混合在了一起,上面是棱形格子花纹,尾端坠着几个小的流苏穗子。

常佼第一次做这种事,做起来得心应手,把那条围巾摊开,不由分说系上了乔映的脖子,围绕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认真说:“哥哥皮肤白,红色衬你,颜色也喜庆。”

常佼说完,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红色点缀的外套,“哥哥,过年应该穿红色,压岁。”

乔映看了他一眼,他身上仍然是家居服,见不到半点红色。

乔映顿了顿,揭开一边袖子,纤细的手腕有两截手工编织的红绳,这是他上次去疗养院时,秦奶奶给他的,说是一条给他喜欢的人,另一条他自己戴着。

乔映把手腕上的另一条红绳解开松紧带,取了下来,“手。”

他微垂下头,一小截下巴藏进了红白相间的围巾中,愈发显得那张容貌昳丽的脸只有巴掌大小,视觉效果看上去更小上了几分,似乎还没有巴掌大。

常佼看懂了他的意思,乖乖把手给了出去。

随后那节刚刚从他爱人手上取下来的红绳覆上了他的手腕,缓缓收紧了,一小根系在上面,将将卡在他的手腕骨上面。

乔映轻声说:“戴好了,压岁。”

常佼把手收了回来,“戴好了,不会再取下来了。”